黄思的心开始焦虑起来，差点脱口问出很多不该问的问题。
但最终，他久经磨练的心态还是占了上风，思索了很久之后，黄思说出了一句让顾言有些意外的话：
“前辈应该可以直接接受意识传送而不是仅仅聆听吧？”
顾言答道：“可以，只是，你要提的问题很复杂吗？”
黄思道：“这样就可以了，我等会，不会直接向您提问题，而是把我这边的整个情况直接通过意识传送给您。您说您是拥有完整记忆与人格的灵魂碎片，那么您一定具有比我更高明的眼光，那么，由我向您提问，一定是一种浪费。还不如直接由您了解我的具体情况，然后直接给我最佳建议。”
顾言倒是真的为黄思的建议惊讶了，半晌他才说道：“这个想法不错，我之前还在奇怪，为什么创造之书会选择一个如此普通的人类来接受传承，现在倒是有一点明白了。”
于是黄思直接将自己的具体情况，尽可能直白简单地通过意识传送给了顾言。
即便如此，即使是用意识传送这样的便捷手段，黄思还是为此花掉了整整四个小时。
毕竟这可是好多年来发生的事情，而如果算上绿色世界那边的情况，则要超过千年。
接收完了所有的信息，顾言一副看怪物的眼神打量黄思。
黄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说道：“行了前辈，为了节约灵魂起见，您能不能直接说结论。”
顾言倒是一副震惊不小的样子，半晌才道：“你这是……来到这里才13年？而且是第5年提升到域级的，对吧。”
黄思点点头：“对啊，我不是把我这边情况都传送给你了吗？有什么疑问吗？”
顾言深吸一口气，摇摇头道：“没什么，也许是我估计错误了。我倒是真的很奇怪，你来这里都13年了，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真身出房间看看，或者真身前往绿色世界看看？”
黄思道：“噢，我怕有危险啊，再说了，不出去不也一样能办事吗？”
顾言没好气地道：“所以，我的本体为你留下的第三块碎片，以及第三块碎片衍生出的世界，还有作为引路人被设置在16公里处的我——全部都没有在应有的时间发挥应有的作用。”
黄思：“啊？”
顾言叹道：“创造之书缺失的碎片，是被我在前往最终决战之前，提前拿出来了5片，并且放置在传承空间。你这些年来，居然一直待在屋里，一次都没有去过绿色世界，如果你的本体去了的话，就会感到碎片对你的召唤了。绿色世界原本就是我的本体使用本源碎片演化出来的，它的核心就是本源碎片‘察’。”
黄思也很无语，谁叫他过分小心，根本去都不去一次呢。
“那……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顾言反问：“直接给你的话，你知道怎样从无到有创造一个独立世界吗？”
黄思老实承认：“不行。”
“所以说，我的本体直接用只有创造之主才能融合的碎片，创造一个世界，然后再由你去融合碎片，你就可以直接掌控这个世界了。多方便啊。”
“还有，我的本体明明把灵魂碎片放在距离你房间16公里这么近的地方，你都不出门探索一下？只需要在附近使用创造之力就能激活了，多么方便的激活设定！你居然从来都不出来试试！”
黄思还能说啥，他这不就是习惯问题吗，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要不是科研研发进度停滞，他连这次出门都不想出呢！
顾言叹道：“你现在的发展，可以说是大大被耽误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很不理解——”
“你为什么硬是不乐意同化灵魂呢？你可否知道，当年我本体麾下六大宇宙与众多位面之中，无数生灵，包括神祗，互相争战，只为在我面前乞求一个灵魂眷族的位置？”
“事实上我可以同化无穷无尽的灵魂，限制名额只因为，这个机会能让该生灵的生命层次获得本质提升，而我想要维持平衡罢了。”
“本源碎片融入你的灵魂，让你拥有了改变无数生灵命运的机会，你居然——不，乐，意？”
黄思辩解道：“我是不想剥夺别人的……”
顾言打断了他的话：“够了，你是不是把自由看得太过于重要了？诚然，自由对你我这样的人来说，极为重要。然而，对于无数的生灵而言，比自由重要的东西多得是。”
“更何况，以创造之主这样的身份，又有什么好觊觎普通生灵的？可以说，成为你的灵魂眷族，才是最安全，最舒适的。”
“我给你的建议就是，要多去同化灵魂，让生灵成为你的眷族，并让自己的眷族成为强者。你现在还很弱小，所以，眷族对你来说极为重要。这个道理，你以后的眷族多了，慢慢就会体会到的。只有你到了我的本体这个层次，无论是眷族，还是你拥有的宇宙本身，对你来说都不会增加你毫厘好处，你才有资格说，你无所谓需不需要眷族。”
黄思困惑道：“非得同化灵魂？那我创造的人工智能算我的眷族吗？”
顾言脸上浮现困惑之色，他思索了一下，才答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创造人工智能生命，甚至创造出拥有另一种灵魂微粒形状的生命出来，我只能告诉你，我以前从未见过人工智能生命，按理来说，人工智能是不可能有灵魂的。”
那岂不是说，自家这十二个人工智能极为独特，绝无仅有？黄思感觉还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