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只见有宫女来报:“皇后娘娘,尚书大人来了。”

容娇用手帕拭了拭嘴角,正襟道:“快请进来。”

容震走了进来,俯首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容娇柔声道:“父亲大人快快起身。来人啊,赐坐。”

待容震落座后,容娇示意身边的婢女们都退下,关切道:“父亲大人近来身体可安?”

“大安,无需挂念。”容震道。

容娇心安的点点头,又问:“母亲大人的头疾可有好转?”

“寻了好几次大夫,已经好了许多。倒是你,在宫中过得如何?听闻你被皇上禁足了,为父才前来看你。宫中的苦可不是好受的。”容震轻轻地叹了口气。

容娇心下感动道:“一切都好,有劳父亲大人记挂。自从被禁足后,清早已无嫔妃前来请安,倒也清净许多。”

自温娥溺水一案后,皇上便以“私自用刑”为罪将她禁足三个月,知道如今还未解禁。提到此事,便勾起了她对雪绾晴深长的仇恨,脸色不由得暗了下来。

容震将如今慢慢沉下来的脸色尽收眼底,欲言又止。

容娇看出容震想开口,便问道:“父亲大人可是有要事与娇儿说?”

“嗯。”容震饮下一杯茶,正色道:“娇儿,你进宫也有数年,做事可不能再这么糊涂下去了。”

容娇攒了赞眉,疑惑道:“父亲大人何出此言?”

容震道:“这次你被禁足,便是因为你私自在宫中对一个美人动刑。娇儿,私自用刑可是大罪过,你不可能不明白,何况还是对一个正值盛宠的嫔妃用刑,实在糊涂!”

容娇的眼神闪了闪,仿佛做了亏心事被发现般的不自在,她道:“父亲,娇儿是糊涂!可娇儿实在不能忍受一个小小的嫔妃竟然可以得到圣宠。父亲,您是不知道,这个嫔妃刚进宫没多少时日,便成皇上捧在手中的宝。二娇儿进宫这么多年,却……凭什么!”

闻言,容震叹了口气,缓缓道:“娇儿,你要忍……”

“娇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容娇情绪激动地打断道,“折磨多年了,还在忍!何时才是个头!”

“忍不了也要忍!”容震提高了声调,又慢慢平静下来,语重深长道,“娇儿,行事不可太鲁莽,不然便是在白白断送你的前程!”

“娇儿还有前程吗?在宫中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得到。娇儿怎么可能还会有出头之日……”容娇声音颤抖地吼道,眼珠在眼眶中打转,然后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怎么没有?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容震见此,痛心道:“你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先不说你自己,我们整个容家才真的会被你害死!”

容娇沉默了许久,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错误,她的身子软了下来,无力道:“那娇儿该如何是好?娇儿已是没有法子了。”

“只要你有耐心,总会有柳暗花明的一天。”容震道,“只要你不惹怒皇上,让皇上对你有个好的印象,总归还是有希望的。”

“我们容家对皇上忠心耿耿,毫无二心,你又与皇上青梅竹马,心心相依。这后位,注定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容震笑道,“你别担心,皇上总有一天会发现你的好。”

容娇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叹道:“娇儿明白了,谢父亲大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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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漪阁。

雪绾晴一大早就被一阵嘈杂之声给吵醒。她支起身子,往床上一靠,睡眼朦胧的唤道:"巧云——”

门訇訇一响,巧兰笑靥盈盈地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说道:“美人醒了?奴婢服侍您更衣罢。”

雪绾晴点点头,一面套上衣裳,一面问道:“外边怎么这样吵?”

巧兰往门外的方向望了一眼,解释道:“是皇后娘娘派来打扫各个嫔妃住处的下人在忙活着,难免声音大些。”

雪绾晴疑惑道:“皇后娘娘?”

巧兰解释道:“是啊,这不是元日要到了嘛。”

“原来如此。”雪绾晴穿上鞋,向厅内走去,“这么快就到元日了。”说实话,她内心挺兴奋的,她还没在古代过过年呢!在皇宫中过年一定很壮观,很有趣。她心想。

“是啊,还有九日便是除夕了……唉,不知道爹娘怎样了。”巧兰的声音愈来愈小,眼中尽是伤感。

闻此言,雪绾晴问道:“你有多久没回去了?”

巧兰答道:“有好些年了,自打奴婢入了宫,就再没见过他们。”

雪绾晴思索了片刻,道:“过几日你便收拾东西回去吧,看看他们。”

巧兰眼中一亮,心中一喜,但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美人说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雪绾晴道,“我这儿有巧云陪着,你不必挂念,安心回去罢。”

巧兰想家得很,也不推辞,只是跪下行礼道:“谢美人。”

雪绾晴笑到:“好啦好啦,起来吧。”

正说着,巧云端了一碗药来,道:“皇上命人送来的,小姐快趁热喝下吧。”

饮罢,雪绾晴嫌下人打扫的声音太闹,便想去御花园转转。

雪绾晴早就听闻皇家的御花园天下无双,但一直没时间去欣赏一番——毕竟皇宫太大,云漪阁离那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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