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朱绍晨犹在自我反思。
刚到朱绍礼的王世孙殿,就见倪破虏红着脸的,直接跪在朱绍晨和朱绍礼的面前。
“两位殿下,属下无能!”倪破虏跪着说道。
其实这次的事情也不怪他,朱绍晨想,这哥们最近的情绪本就不高,又碰上这次事情。
“破虏哥,我从没怪过你呀。王府侍卫毕竟不是咱们自己在训练。
仪卫司的人几乎个个都是锦衣卫,平时也没有这么练兵,除了监督王府事务就是出去外面欺压良善。
是了,为何此次没有从演武场那调兵啊。”朱绍晨忽然想到这点,连忙问道。
倪破虏正要回答,朱绍礼却先一步说道:“是仪卫司非要去。自以为出了王城也没人敢惹他们。谁知道这次竟然踢到了铁板一块。
“仪卫司是真疼我啊!差点让他害死!只是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这卢刨儿还有隐秘身份。竟能让那张万平如此害怕。”朱绍晨想着,莫非卢刨儿是锦衣卫高层?
“三弟,我总觉得卢刨儿恐怕是……恐怕是东厂!”朱绍礼此时阴着脸低声的说道。东厂这个词一出来,不单朱绍礼阴着脸。
竟连倪破虏也是阴沉着一个脸。毕竟谁被东厂盯上了,都会觉得脊背发凉。一时就理解了为什么那张万平会如此的害怕了。
‘东厂’,朱绍晨想起前世看过的电影龙门客栈里面的曹公公那恐怖的武功。
“就算卢刨儿是东厂,也应该没有恶意吧。要是有恶意,他就不会这样去救咱们了。”朱绍晨说道。
“恐怕是吧。”朱绍礼只要一想到那平时的一个马车夫,竟然可能是东厂,就浑身不舒服。
“大哥,莫要着急,待我去找他试探一番吧。”朱绍晨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单独找卢刨儿聊聊。
或许卢刨儿也会告诉他真实身份。
说走就走,朱绍晨索性直接和朱绍礼和倪破虏告辞,径直去了木艺坊。
卢刨儿的身份还是个迷,但是他竟然能在这木艺坊一呆数年。也真是难为他了。
信步快走,不多时就到了木艺坊去。卢刨儿似乎还是那个卢刨儿,正在监督工坊的人,建造四轮马车呢。
自从慕容珊珊和朱绍晨一起把工艺改进以后,确实效率提高了太多了,这种流水化的作业方式,真的很能省事。
最关键的是还必须要把原配件的尺寸统一,这在这个时代是很难的。但是卢刨儿做到了。
“卢刨儿!”朱绍晨喊道。
“殿下,您来啦。”卢刨儿看到朱绍晨来,连忙行礼道。
“咱们去园子里聊聊吧。”
卢刨儿交代了下身边的其他师傅,就跟着朱绍晨,来到了木艺坊外的一个园子里。那还有一张石桌和四条石凳。
“殿下,您想知道什么?”卢刨儿看出朱绍晨来的目的了。
不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谁碰上这种事都会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卢刨儿,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朱绍晨也是直接问道。他知道自己认识的卢刨儿,一瞬间人设被推翻了。
“这……殿下,不是小的不愿意说,实在是,因为难以直接说明啊。其实小的一直就是密探。”卢刨儿说道,“小的原是锦衣卫,侍卫东宫。十年前被东厂征辟做了一名干事,再就一直做到了这王府东厂派驻的档头了。
并未是小的故意蒙骗殿下,实在是身份使然,不得不隐藏啊。”
朱绍晨没成想卢刨儿竟然一下全盘抛出,对自己毫不藏私。一时竟无言以对。
卢刨儿却以为朱绍晨是因为自己是东厂而被吓到了。连忙说道:“殿下莫非是奇怪为什么小的是东厂,但是竟然不是宦官?”
“这个……有点吧。”朱绍晨乐道,我可没想到这个,这是你自己要说的。
“其实东厂只有厂都和有的档头是宦官,其他人大部分都是锦衣卫外调,或是征辟来的。”卢刨儿说道。
朱绍晨想,这卢刨儿到底是什么意思呀?竟然毫不保留的什么都说了。
“卢刨儿,你为何都对我说了。”朱绍晨连忙问道。
“殿下,小的和您相处多年,感情也已经深厚了。何况小的这周王府的东厂档头,其实也并没有太大权利。
这开封城里还有一位档头,那才是管辖整个河南的。小的只是负责看管周王宗室的罢了。”
卢刨儿说道,但是朱绍晨相信,他那岗位绝对没有他那么轻描淡写的简单。
“莫非那十来个师傅也都是东厂的人吗?”朱绍晨问道。
“怎么可能……要是他们都是,那谁来造车呀。其他的大多是太监和宫人了。人数太多,小的也不一定都认识。平时联络自有我们东厂的渠道来联络。小的也只能和您说这些了。尽管放心,咱们是友非敌。”卢刨儿一下其实也说了不少了。
朱绍晨想,好吧,只要你不是我的敌人,那其他自然也没事了。不过今后有一个东厂的朋友在,或许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大好事。起码这次就是卢刨儿才吓唬住了那张万平。
想起张万平,朱绍晨又是一阵不满。这人实在太嚣张了。而且就在这开封城的边上,难免今后此人会和自己作对。不如问问卢刨儿有没有办法弄走他。
“卢刨儿,那宣武卫的张指挥。你看此人如何。”朱绍晨试探的问道。
“那宣武卫的张指挥乃是李尚书的旧部,李尚书死后无人照拂,又花银子给调到了现在宣武卫这。”卢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