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方姑姑松开了手,那种疼痛可让宁白小心地揉着自己的耳朵,还未来得及与那位姑姑说清楚,只见那位姑姑从墙角拿起一条粗细适中的鞭子,扬起手正要往宁白的身上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宁白扬起手抓住了方姑姑的手腕,鞭子才没有打到她的身上,紧接着,迅速说道:“这位姑姑,你认错人了,我是三殿下请来为皇后治病的,不是宫婢。”

闻言,方姑姑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双手插着腰,秀眉一挑,鄙夷地瞧着宁白,道:“人家三殿下从外请来的可是神医,姑姑我听说神医是个英俊小生,怎会是你这个低贱的宫婢,若是你再胡说,可别怪姑姑不给你好果子吃!”

宁白心中暗恼,如今的样子怕是只有师傅才认得出了。

突然,“啪”的一声,方姑姑将鞭子狠狠地打在地上,惊起了正在思索的宁白,只见方姑姑冲着宁白凶恶地喊道:“还不快去做事!”

宁白闻言,迅速灰溜溜地远离那位姑姑,小跑进了膳房,本想趁那姑姑不在的时候溜走,哪成想那双胜似鹰眸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一刻不曾移开过,直盯着后背发凉。

宁白无奈地跟着一旁忙碌的宫婢们做做样子,动动手,余光时不时的瞟着那姑姑的动向,好趁她松懈时溜走。

宫婢们默默做着手上的活儿,唯有一个年纪较小的宫婢,悄悄挨近宁白,手肘轻碰了下宁白的手臂。宁白扭头一瞧,只见一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小宫婢凑近她,低声道:“姐姐惹了方姑姑,可得小心了。”

宁白肯定地点了点头,方才耳朵的疼可还未完全消去。

宁白思索着,问道:“这是宫里的膳房?”

小宫婢真诚地点头,道:“我叫良月,就是专门在这膳房里忙活的宫婢。”

两人切切私语的行径被在不远处的方姑姑纳进了眼底,一如既往地高声骂道:“你们两个,有什么好说的!做不好今天的活儿,就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

经这么一吼,宁白小心翼翼,不露痕迹地做着事,瞧着每个人都十分忙碌,额上的汗水早已不知流了多少回,宁白不禁悄声问道:“你们平日都是这般忙碌吗?”

良月环顾四周,没了方姑姑的身影,才安心地低声说道:“几天前,陛下下了旨意,膳房里要给正清殿里的那位送去膳食半月,我们这些宫婢内侍们,自然不敢有丝毫地懈怠。”良月轻声叹了口气,“以往,正清殿都是殿里自己做吃食的,也不知为何突然要膳房送去了。”

正清殿?小安子说过,正清殿里住的是当今二殿下,小安子还特意叮嘱她别走错了道,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日落西山,仅剩几缕残留的余晖,晚秋的黑夜相较盛夏来得早了许多。宁白本以为留在膳房做做事就罢了,入了夜就能回去,谁成想,方姑姑可不放过她,偏偏点着人头让她给正清殿送晚膳,还连累了良月一起。

同她一起,再加上良月,共有六个人,拎着食盒跟在后边。方姑姑走在前头,一个劲儿地催促着,没好气的骂声盘旋在宁白耳边,挥之不去。

众人一一迈进正清殿殿门前的走廊,游离的尘埃仿佛静止,没了方姑姑的催促声和骂声,周围刹那间静得有些瘆人,甚至还有几个宫婢的双脚在发抖,想必心中是怕极了。

宁白与良月走在最后面,前排的两个宫婢因为心中害怕,收着双脚,小步小步地前行。走在前头的方姑姑不敢高声,深怕惊动了殿中人遭到责罚,只得动手狠狠地掐那两个宫婢,低声责骂着。

天色渐渐暗下,此时已看不清五丈之外的一切。走着走着,便到了殿门,殿门紧闭,无人看守。方姑姑上前,拍打着门上的门环,喊道:“徐侍卫在吗?我是膳房的方姑,来给二殿下送晚膳了。”

方姑姑如此重复许久,任旧未见何人前来开门。宁白自言自语地悄声说了句:“莫不是这殿中无人?”

正巧良月听见,埋过脑袋,小声说道:“姐姐有所不知,上次良月来送晚膳,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有人来开门,今日敲门还不到一刻,估摸着一个时辰左右就有人来了。”

“那这饭菜都凉了,若是怪罪,遭殃的不还是膳房的人吗?”宁白问道。

良月长吁了一口气,“那倒不用担心,二殿下会让人把凉了的饭菜重新热过,不会怪罪于膳房的人。”

宁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想着,这个神秘的二殿下倒也不是个欺凌宫人的主。此时,殿门忽然被打开,方姑姑欣喜地笑着,想必是因为不用再敲门而感到喜悦。

从殿中走出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身材魁梧,不苟言笑,左手紧握着腰间的佩剑,恭敬地说道:“方姑姑久等了,随在下进去吧。”


状态提示: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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