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出门,年哥的电话来了。

“你明年不回校?”

“考试而已,我宿舍还没退呢。”

“随你吧,钥匙放你那儿,想住随时住。我是你哥,你爱住多久都行,不用跟我客气。”还发什么视频让他验收,见外得叫人生气,难怪上辈子累到死。

一块石头捂了二十年也该捂热了,她倒好,依旧倔强得让人无奈,完全不像小时候那般乖巧可爱。

“噢噢,知道了。”罗青羽连声应着,“我等一下去机场,不跟你说了。”

“一路顺风,到家给我信息。”

“哦。”

亲哥不在家,年哥的态度越发像她亲哥了。以前对他的一丝疑心,不知何时消失殆尽。

结束通话,罗青羽抿抿唇,最后望一眼收留自己四年的房子,缓缓关上门。

她的不辞而别,让温、萧的婚礼现场很多人感到不解。

“素梅,青羽还在生你的气不成?你是她恩师,结婚这么大的日子怎么能缺席?”待人一向温厚的尤老师开始有些不满。

“她昨天来过了,还随了礼,说今天有事来不了。”一大早的,正在化妆的萧老师替她解释,“我看她是怯场了,今天来的宾客除了学校领导,没有她认识的人。”

年轻姑娘脸皮薄,上台演出是一回事,社交圈的应酬礼仪又是另一回事。何况萧、温都没有邀请其他学生,除了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学生随家长一起来。

没有熟悉的人在,一个小姑娘怕闹出笑话怯场不敢来,很正常。

“也对哦,”尤老师一想,确实如此,“我看了看,来的人一个个非富则贵,平时只在财经新闻和娱乐新闻见过。唉,如果不是老相识,我都不敢来。”

“那不行,我找人扛都要扛你来……”

“素梅啊,你的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是吗?我也觉得,还以为看错了。”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萧老师微微笑着。

往日无论何时起床必定头痛难忍,头重脚轻,恶心想吐。今天不同,一早起来竟然神清气爽,吓得温泽延把医生喊来给她做了一次检查,怕她回光返照。

结果令人惊喜,她的情况逐渐好转中,有复发迹象的肿瘤细胞不知为何溃不成军,一夜之间弱了许多。

医生喜出望外,使劲鼓励她继续努力克服病魔的侵蚀。按照她目前的身体状况,半年之内足以康复。

“你身上还有一股味,像是药味,挺好闻的,医生给你改药方了?”尤老师担心她的病情,来探望好几回了,对她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没有,我有个亲戚悄悄给我配了药丸,说专治脑子。我不敢吃,又怕逆她好意使她尴尬,便藏在身上。”好歹弄出一股药味让对方知道,她其实吃了。

尤老师吃吃地笑了,说:“唉,有些老人思想封建一味相信土方,你可不能乱吃。”

“我当然不敢吃,命只有一条,我爱惜得很。”镜子里的萧老师默默地眨了眨眼睛,坦然笑说。

一共36颗,早晚两颗,得吃18天呢。唉,恨不得一次把它们吃光,然后第二天全好了。受过大病大痛,方知死亡的可怕和性命的可贵。

同时为自己昨天的果断抹一把冷汗,她竟然毫不犹豫地吃了学生带来的不明药丸。若是假货,自己这条小命休矣;若错过真货,又是一次致命的遗憾。

失而复得的生命力让她战战兢兢,患得患失,又格外的庆幸和珍惜。

不参加婚礼算什么?她学生送的这份大礼,世间无人能及……

尽管萧老师、温教授替罗青羽开脱,她的缺席依旧惹人非议,说她忘恩负义,是喂不熟的小白眼狼。恩师命在旦夕,做学生的连婚礼都不参加就走了。

比如温母,婚礼结束后,夫妻俩回到家一看,特么的,儿子居然提前回来拖着行李不告而别,独自去了青台市!

说是答应朋友要帮她修钢琴,他堂堂的钢琴才子居然给人当维修工!气死了。

“白养他这么大,八字还没一撇就这样追着人家跑,将来肯定娶了媳妇忘了娘。”温母懊恼极了,“我就想不通了,姓罗的有什么魅力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本地的,各大家里的千金小姐多如过江之鲫,只要他留意,身边大把比罗青羽漂亮的、有个性和特色的女孩,偏偏他入不了眼。

真真是造孽啊!像谁不好,偏偏像他二叔。

“唉,儿子大了,他会有分寸的。”温父把西服脱了,递给媳妇放好,“其实罗家那姑娘还不错,可惜她的本事太大,脾性太差,让人忌惮。”

太受某些部门关注的人物,并非贤妻良母之选。

难怪南露一直盯着罗家兄妹,原来这就是他们的特别之处。一个用脑,一个体力过人,遗憾的是错过她的成长时间。

“以后碰到那位南露离她远点,少跟她套近乎。”温父叮嘱媳妇,“姓罗的可以走近些,尽量别让她卷入两家纷争。”

“嘿,她主意正着呢,连梅水琴都敢顶撞,哪用得着我提醒?”温母没好气道,“对了,南露又怎么了?我可没功夫跟她套近乎。”对方神叨叨的,败好感。

那姑娘长得不算高调,名气倒比许多世家子女响亮,令人好奇以及各种猜疑,到处流传着她的传奇事迹。

“大家认为她有意隐瞒罗家兄妹的情况,对她有些意见。如果下次还这样,以后她的下场可想而知。”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砰一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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