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防守弄的差不多了,北临瞰再次召集四大仙主,说要共同开启先祖留下的四柱聚灵阵……其实先祖还真留下了几个大阵,只是没听说有啥四柱聚灵阵啊?
可他们就算不知道,看北临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肯定要打肿脸装知道,不然岂不是显的自家祖宗不给力?该交代的没有交代?回来之后再用这态度嘲笑其它人孤陋寡闻……如此这般之后,大家都以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居然没有一人怀疑这四桩聚灵阵是怎么来的。
大阵由四大仙主执玉玺开启,开启之后,整个紫宵天界风起云涌,天空中滚动着无法辩别的字符,红黄交错,华彩辉煌,就连躲在仙门中的人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大殿之中,几个公主低声感叹:“果然唯有先祖留下的阵法,才会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异像!”
“这符文如此神秘苍茫,只这么看着都觉得震撼,一定是极为高明的符咒。大皇兄,你说是不是?”
被点到名字的大皇子负手站在窗边:“嗯,这是上古符文,可上通九天,极为历害,却早已经失传,我也只识得一两个而已。”
众人纷纷唏嘘,又赞大皇子学识渊博,只有西禟古怪的偷看了他一眼。
原来大哥也会骗人,说的跟真的一样,还什么“识得一两个”?
她与北临瞰偷偷刻完了布阵的玉柱,他又忽然说要弄些异象出来,让她刻些“没有任何人认识的符”,她哪里会?于是他就想了个办法,两人闭着眼睛,手牵着手,挟着两只笔,各自写诗,你写你的,我写我的,到最后弄的满纸狼藉,他还故意用手指沾了墨,在她额上点了一道,见她急了,又笑嘻嘻的帮她抹去。
西禟脸上发烫,急转开头,怕被人看到。
阵法一启,灵力瞬间分为四道,各自贯注于四大仙门,别处的灵力,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但也很是稀薄,连呼吸都觉得不畅,更别说炼仙兵了。
其实对于仙人来说,呼吸不是生存必须的,就好比龙族修成人形就可以离水一样,但时间久了还是会不舒服就是了。
西仙主急匆匆的回来,下了天马,就忍不住抹了抹汗:“诺大个中天城空无一人,我回来的路上都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贼子会忽然冲出来,将我挟持。”
西禟奉上了一杯仙茶:“仙父,其它仙门,情形怎样?”
西仙主摇了摇头:“回来的时候,我特意在各仙门转了一圈,东仙门和南仙门,只把外围散居家仆稍稍集中了一下,仍旧占着诺大一个城池,倒是有囤兵来回巡视,戒备也算森严。至于北仙门,原本实力最强,看那些兵丁,比起咱们的兵,实在是好了不少,坏就坏在,他把中天城的百姓给接了进去……人一多,占的地方就大,我看最危险的,反倒是北仙门。”
说完了,他才想起城中有踏烟卫的人马,急抬头道:“本仙主并无恶意,乃是,咳,就事论事。”
踏烟卫的小头目施了个礼,表示不敢怪罪,一边略侧身表示避嫌。
开甚么玩笑,殿下的心上人在这儿,说话的是殿下的未来岳丈,就算殿下自己在这儿,也只怕说好好好是是是,绝对不敢多说,他们哪敢怪罪?
而且在这儿几天,他们也算看明白了,西仙主是真的没恶意。他完全就是没心眼儿那种人,而且心肠柔软,就像护崽的老母鸡,非常努力的想把儿女徒弟,包括治下所有百姓护的周周全全,倒的确是个好人。
而且不止西仙主,西仙门中大多数人也都是这种与人为善,加上有点胆小怕事的性情,虽然有时候叫人着急,却不讨厌。
一幌就是几日,一直风平浪静。
几大仙门大都是纵情享乐之人,忽然被扣在一城一室之中,哪里受的了,早两日还好说,几天之后什么事儿也没有,便有人溜出城去玩,接连几次都没事,胆子就越来越大,到后来索性约了狐朋狗友,跑马。
打头的那人,是东仙门的五皇子,名叫东兰君,名字好听,人却是个混世魔王,暴戾恣睢,胡乱跑了一圈,可现在百姓都被移走,吃喝也没地方可去,东兰君不一会儿便暴躁起来,放马踩踏房屋,接连踏平了两条街,才觉得火头消了些。
旁边的人这才敢上前劝解,低声道:“五殿下,小弟带了酒,不如我们去中天塔上赏赏风景?”
东兰君怒道:“不去!风景有甚好看!”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一皱眉:“既带了酒,不如本殿带你们去猎些灵兽,我们烤肉吃酒,岂不美哉?”
这句话一说,把旁人都吓了一跳,有人急道:“五殿下,城中祸患未知,北临瞰殿下曾三令五申,莫要离开仙门,我们在中天城转转也就罢了,若要出内城,必定十分危险。”
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东兰君登时勃然大怒:“北临瞰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本殿指手划脚?我堂堂东仙门皇子,凭什么要听他指挥?”他用手指把他们一一点过:“你们到底是哪家的仆役,怎么敢帮北临瞰说话?”
从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他们也都是是皇族的旁系,也都是姓东的,被他直斥为仆役,实在是莫大的羞辱,有人勉强笑道:“北临瞰与仙主有约定,我们……”
“闭嘴!”东兰君一鞭抽下,瞪起一双牛眼:“那北临瞰一个连魂魄都没了的蠢材,竟敢凌驾于四大仙门之上,前几日还用木青那厮打我东仙门的脸!本殿早就想收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