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孩子?”季臻放开了她,冷笑道,“你想用丫头的性命来换你的孩子?”

“是!”洛甄心疼的滴血,双眼却已经变得通红。她说:“只要你愿意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从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好,我答应你。这笔交易,值了。”季臻往后退了几步,整了整自己因激动而失仪的衣襟,又说,“但现在孩子不在宫里,为了安全起见,我已经将他安置在宫外。你若想要他,须得等等。”

洛甄冷笑一声:“孩子在宫外?公子莫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样吧?”

季臻这人,看似简单纯粹,实则深不可测,你永远都猜不到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我季臻在任何事情上都可以耍花样,可关乎丫头的事……”季臻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温柔起来,“半分玩笑都开不得。”

“的确。恐怕,你的世界里,除了复仇大业,就只剩下一个冉一一了吧……”

洛甄心中还是泛起了点点酸楚。曾经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男子,就是这样作践她的心意!他可以安排她进宫,也可以让她委身于他人的怀抱……是,在季臻眼里,毁了她,毁了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无所谓,可要是波及冉一一,哪怕一丝一毫,他就半刻也坐不住了。他明知道自己身中火毒,背负血仇,自己的安危性命高于一切,可马球场上,冉一一差点坠马,他依旧不顾一切地去救冉一一。为了冉一一,季臻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公子,你我大概缘尽于此了吧。”

季臻全无洛甄的伤感情怀,他只道:“本就无缘,何来‘缘尽’一说?”

洛甄笑得凄凉。原来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是我一厢情愿,自作自受了……明日子时,你来未央殿找我吧。我会将冉一一……完完整整地……交还给你。”

“好。”

季臻离开时,一如既往地洒脱,没有回头,也没有告别。洛甄想,这大约……都黄粱一梦吧……

入夜。

摄政王府。

亭台。

“殿下,您当真要去未央殿?”

胥子熠看着满池即将凋谢的荷花,轻轻“嗯”了一声。

莫问叹息一声,说:“殿下,关心则乱。我们真的不向陛下禀明此事?”

“本王不能拿一一的安危去犯险。”

“殿下……”

“嗯?”

“莫答他……”

“若你想替他说情,大可不必。”

“可是殿下,莫答只是无心之失!而且王妃也说了不让人跟着啊!王妃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

胥子熠回过身来,剑眉紧蹙着,语气也是冷冰冰的:“怎么?本王要他一步不落地跟紧王妃,护着王妃。可他倒好,现在对王妃的话是言听计从,对本王的命令已经视而不见了!本王还罚他不得?”

莫问“扑通”一声跪下,道:“请殿下恕罪!都是卑职的错!是卑职没有管教好他!还请您宽宏大量,饶了他这回吧!卑职保证,这样的事情再没有第二次!”

“你保证?”胥子熠冷笑,问,“莫问,你拿什么保证?难道你觉得,你与莫答二人的性命,能够与王妃相提并论?”

“不!不是这样的!莫问绝无此意!殿下……”

莫问急得快哭了。殿下这个冷冷清清,事不关己的性子,今日怎么就偏和他杠上了呢?!可莫问不知道的是,冉一一便是胥子熠的底线。凡是触及冉一一的,就算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得商量。

“好了,你也别跪着了。本王现在乏了,你先退下吧。”

“……是……”

待莫问走远,胥子熠终是叹了一口气。他回房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悄悄潜入了宫中,火急火燎的,直奔未央殿而去。

胥子熠在未央殿的大小偏殿找了许久,就连柴房和小厨房都找了,也没能发现任何有关冉一一的蛛丝马迹。

“洛甄究竟把人藏哪儿了呢?莫非,是在寝殿?”

胥子熠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他只想看看冉一一到底怎么样了,是冷了还是热了,吃饭没有,能不能好好休息……

他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洛甄的寝殿,在漆黑一片的宫殿中一刻不歇地搜索着冉一一的影子。终于,胥子熠在妆台上面摸到一处空格,正当他想要打开一探究竟时,他敏锐地觉察到寝殿中又有了一丝声响——难道是洛甄醒了?胥子熠暂停了动作,隐蔽到了屏风之后。待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未央殿的另一位“访客”。看来,今夜这未央殿还真是热闹。

季臻潜入洛甄的寝殿后,飞快地将殿中的事物无一遗漏地检查了一遍,但毫无所获。最后,他将目标锁定在了屏风前的妆台处。正当他想要向前一步查看时,手臂上传来一道惊人的力量,将他完完全全钳制住。季臻心中一惊,迅速出脚砸中了那人的下身,双方四目相对之时,似乎有某种熟悉的感应。胥子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季臻会意,两人同时收了手。一时间,空气似静止了一般,凝结不动了。

季臻与胥子熠大概僵持了十五秒,再一次同时伸手触碰到了妆台前的机关。这回两人都不再犹豫,一起将夹层打开了,里面果然出现了一个机关。就在胥子熠打算摁下机关的那一刻,季臻将他拦下。他掏出几根银针,胥子熠会意,待季臻将洛甄扎晕,两人沿着机关打开的密室通道一直走到了尽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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