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胥皇宫。

“娘娘,您又做桂花糕啦!”

“嗯。”

贺桐闻言轻笑,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动听。身为胥子凌的宠妃,她将自己保养得极好。如瀑青丝由雕花金簪绾起,流苏钗和花饰皆是典雅端庄。她是螓首蛾眉的妙人儿,一双细长的手如羊脂白玉,洁白光滑。她的手极巧,厨艺极佳。眼下她正细心地装点着刚出炉的桂花糕。

“国公大人真是好福气!有娘娘您这么一个孝顺的女儿!”

“就你会说话!”

采薇长相清秀,伶俐可爱,是贺桐的贴身婢女。她的嘴向来很甜,办事也干净利落,颇得贺桐赏识。贺桐的父亲——国公大人贺坤,最喜桂花糕。此次的桂花糕,必然又是为贺坤所做。

贺桐最后一道装点的工序完成了,她又亲自将它们摆好放进食盒中。

“采薇,你亲自出宫,将这些糕点送到灵泉寺。父亲大人一定会喜欢的。记得带本宫问父亲安好。”

“是!”

灵泉寺位于西京城外的灵泉峰上,钟灵毓秀,曲径通幽,最适宜修行。它是胥子凌特意为贺桐的父亲贺坤打造的佛寺。

贺坤曾经权倾朝野,却在盛势之时黯然隐退。有人猜测,他是因为昔日好友的背叛和亡故而痛心。也有人认为,是当朝摄政王胥子熠处处针锋相对,与之为敌,令其寒心。而贺坤不愿参与党争,无意权利名贵,这才隐退了……众说纷纭。总而言之,他在入住灵泉寺吃斋念佛七年的时间里,似乎已经渐渐被人们淡忘了。

灵泉寺的大殿中,供奉着一尊巨大无比的释迦牟尼金像。佛像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在双膝上,结定印;右手置右膝上。佛像的掌心向内,手指指地,表示以大地为证,为解救众生不惜牺牲一切的言行。佛的眼眸低垂而慈悲,宽容而肃穆。用纯金打造的佛身,似会发光,庄严又不失灵逸。

一位老僧虔诚地跪拜在佛像前,一下下地敲打着木鱼。檀香缭绕,梵音清心,他以青灯为伴。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是有人来了。

不知老僧是早有预料还是不曾察觉,竟丝毫不受影响和干扰,木鱼的敲打声极为有序,令人安心。

“子启参见国公。”

老僧看了看来人,继续敲打着木鱼,只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即空”。嘉王殿下唤我一声“即空师父”即可。”

“国公,在本王心里,您永远是青胥的国公。”

“不敢不敢。不知嘉王此次到访,所为何事?”

“子启许久未见到国公,甚是思念罢了。这几日得空,特意前来看望。”

“哦?嘉王殿下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话,实难让人信服。还有,嘉王与贫僧的关系,何时变得这样好了,我竟不知?”

胥子启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

“国公大人真是爱说笑。晚辈探望长辈,本就是分内之事,合乎礼法。以前是我不懂道理,国公切莫放在心上。”

贺坤一身禅衣袈裟,手中是一串古色佛珠。他的脸上已不复当年盛势之姿外的清明。他说:“既然嘉王没什么事,那贫僧先去打扫庭院了。”

“国公请留步。”

胥子启正要近身上前,奉命出宫的采薇却在此时进来,献上贺桐的糕点。

“大人,这是娘娘为您亲手做的桂花糕。请您品尝。”

贺坤脸上露出了慈父的微笑。他仔细接过食盒,顺便将一封家书塞到采薇的手中。

“娘娘近日可安好?”

“回大人的话,一切安好。娘娘命奴婢代为请安。”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定会保佑娘娘身体康泰。你先去吧。”

“是,奴婢告退。”

说罢,贺坤就要离开。胥子熠立马向前一步,截住了他。

“国公且慢。不瞒国公,子启确有一事相求。”

“嘉王,即空乃是一介佛门中人,无权无势,又能为嘉王做些什么呢?”

“国公,请您回来吧!青胥需要您!”

贺坤看上去颇有些无奈:“王爷,老朽遁入空门,不问红尘俗事许久了。平日里也就是吃斋念佛,过得清心舒坦。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国公!本王不明白,您还要推辞到几时?您离开朝局已经整整五年了!您不知道,在这五年的时间里,青胥都发生了什么!现在的青胥,早已不复您在时的清明!胥子熠结交朋党,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您是青胥的顶梁柱!只有您,才能与他相抗衡!本王不信,您正当盛年,当真愿意一辈子屈身在这寺庙之中,青灯古佛、无权无欲,了无生趣地蹉跎余生!”

贺坤的眼中有微不可见的光芒闪过,刚一出现便即被隐藏在深不可测的外表之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嘉王殿下年轻气盛,难免会参不透这俗世纷争。若殿下有空,不如多来这灵泉寺走走,听听佛经,洗涤尘心。贫僧佛法虽是不精,却也能为嘉王殿下开导开导……”

“国公大人!如今摄政王胥子熠大权在握,虎视眈眈!怕是早已有了不臣之心!陛下年少无知,尚不懂得分辨人性善恶!子启纵是有心匡扶社稷,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胥子熠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国公,您是跟随先皇打拼江山的两朝元老,又怎能坐视不管、袖手旁观呢?!”

而贺坤听完只是笑着说道:“嘉王,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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