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这是睡觉都带刺啊。”
“不声不响跟鬼一样,我知道你是谁?”待看清了李天畤,祁宝柱桄榔一下扔掉了榔头,嘴里嘟嘟囔囔的,大概是不满对方吵了他的清梦。
“有睡觉的功夫,不如喝上两杯。”
祁宝柱把脖子一歪,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点点头。一扭头大吼道:“皮眼猪!拿把小椅子。”
他不嗜酒,也从不轻易跟不相干的人喝酒。放眼现在的裕兴,说句狂妄的话,真有资格坐在一起和他喝酒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天畤,他服气,另外一个是游士龙,那是他老哥,而且同他一样是少数没有被付尔德‘污秽’气息沾染的人。
一个满脸油污的小胖子飞快的拎着一把钢制的小椅子跑过来,看看李天畤,又看看祁宝柱,然后怯怯的问“老板,今天啥时候打烊啊?”
祁宝柱把眼睛一瞪,“加班餐白吃啦?十点半,少一分钟都不行。”
“哦。”小胖子显然害怕祁宝柱,欲转身要走。
“站住!”祁宝柱又断喝一声,指着李天畤道,“叫老大。”
“老大。”小胖子倒是很痛快。李天畴点头摆摆手,倒也没制止,他猜想祁宝柱心里有事,些许细节到不至于过分计较。
李天畴坐下后,摊花生米,祁宝柱有现成的杯子,两人将一瓶白酒一人一半对分。
俩人闷头干了一口,谁也没说话,一个抬眼望向远处的深空,另一个则呆呆的看着马路对面拔地而起的大厦,不知在想什么。
福山县不比两年前李天畴初来的时候,现在晚上九点多钟还是车水马龙,热闹无比,到处拆迁挖路,远处传来施工机械的轰鸣声,吵的让人心烦意乱。
“你这车行怕是撑不了多久也得拆吧?”李天畴再度端起了酒杯。
“哎!”遇事从不知愁字的祁宝柱居然也会重重的叹气,他十分烦躁的抓了一把兰花豆胡乱的塞进嘴里,然后又灌了一口酒,跟闷葫芦一般又不吭气了。
“早做打算,寻个新门面。”李天畴也抓起一把花生米,“眼下的店能开工尽量开工,争取个合理的补偿。”
“没合适的地方,房租也掏不起。”
“多看看,比睡大觉强,差多少跟我说一声。”
祁宝柱很怪异的看了李天畴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这间车行,彭伟华不再参与了?”
“切。”祁宝柱自嘲的笑笑,“人往高处走吧,我脑子可能不好使,但踏踏实实的,好像也不吃亏。”
“嗯?没听明白。”李天畴迷惑了,前半句还好理解,但后半句是什么意思?好像彭伟华放手这间车行,祁宝柱还付出了一些代价?
“明不明白的,就那么回事儿。”祁宝柱发觉失言了,立刻岔开话题,“你和宋丫头还好吧?”
“别打岔。”李天畴立刻严肃起来,“告诉我,阿华离开这里,你付了多少钱?”
祁宝柱一愣,显然未料到李天畴脑子的反应会这么快,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托词来糊弄,他又是个直性子,不到逼急的时候是轻易不会开口的,“没给钱。”
“那是什么代价?”李天畴步步紧逼。
“股份,裕兴百分之二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