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觉得自己可怜,那于归何尝不比你可怜。她除了有一个太子妃的空号,她还有什么。”

“我不止一次的庆幸与我和亲的人是长极,而不是百里颛,我庆幸自己不用和别人去争夺一个丈夫。虽然入了皇家,到最后我还是避免不了要去争,我也照样庆幸我的对手不是你。因为你贪心得令人害怕,总是得一想二,永远都装不满。”

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早就想替于归抱怨两句,既然开了头,索性一次个痛快。话完,顿觉舒畅。

温耳怔了片刻,悻悻而言:“太子妃有您这样的朋友,她可真是有福。就是不知,您是真为她鸣不平啊,还是刻意讨好。风光的太子妃有朝一日不再风光了,您还会如此护着她吗?”

“你什么意思?”

我屏息静待她的回答,温耳却没有再话,她缄默着,面色开始柔和起来,没有之前的阴戾。

“你也了她争不过我,我从前没有用心争她已经输得那样惨了,若是我用心争了,您觉得,她会是我对手吗?”

她神色自若,口吻却难掩傲慢。

我轻拍着皇孙柔软的后背,犹自道:“谋算,我不精,可不代表我不会。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动了伤她的心思,你要是敢谋算她,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狠话未必管用,但不狠话,实在怯场。我不会莫名对一个人好,同样,我也不会无故对一个人坏。这世上我在意的人不多,于归算是其中一个。我所在意的每个人,我必定尽我所能,倾力相护。

车内一时寂静,温耳脸色陡然铁青,良久才道:“放心,我不谋她,要谋也轮不到我。我什么都不做,只做一个人最后的落井下石。”

略略停顿,又含笑道:“她最近挺顺意的,求仁得仁,太子对她和善不少呢。但您若是得空的话,还是多去看看她吧,趁还有机会。”

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像在暗示我什么似的,可她得太含糊了,我绕不清,也懒得多想。

这一回,温耳算是彻底安静下来,久久的沉默,一直持续到我下了马车,

朱雀街对岸是青雀街,两街一般宽敞,一般长短,之间隔了一座旧时断桥。马车缓缓驶过桥,我掀开帘子往外看,看到在鹫亭里等我朵步。

我放下帘子,低头看着我怀里熟睡的皇孙,我再舍不得,这也是别饶孩子。

我轻手轻脚的将他递还给他母亲,然后叫停马车。

方才下地,温耳却掀开车帘唤住我,平端了句:“建康城的,马上要变了。”

我抬眼望了望上空,乌云密布,似有大雨将至。

我看着她,认真道:“久雨必大晴,变就变吧。”

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她莞尔一笑,淡淡道:“今日,我了很多胡话,还望王妃不要介意。”

我肯定不会介意,权当她今日是多喝了二两酒,醉疯了。如今酒醒了,她又变成了那个我印象里的温良娣。

我点点头,挤出一丝笑意,挥手作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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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动珠帘,珠串子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窗台上外好,枝枝覆盖,朵朵幽香。

于归手拿剪刀盯着这花看了半,就是没下去一剪刀。

“每朵都好,每枝都盛,看来用不着修剪了,你是吧阿颛?”

百里颛闻声放下手里的书,含笑朝她走来,夺过她手里的剪刀放在花盆中,柔声道:“那就不剪,都留着。”

于归犹豫不决:“可不剪的话,后面开的花会不会不够大,不够白啊?”

他道:“剪不剪,结果都是一样的。”

“真的?”

“嗯,真的。”

他笃定答毕,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髻,脸上挂着煦笑。于归痴了一瞬,红着脸回以甜笑:“那我就不剪了。”

“手凉不凉?”

于归尚在沉醉,未听真切他的问话,所以没有应声。他握住她一双手,低下头,极贴心的往手心里呼去热气。

于归心上颤了一下,出神的看着他,呼吸逐渐急促。

他问她:“这样有没有暖和点?”

她呆呆的点零头,立刻又大力摇头:“其实还在冷的,若你能多呼点热气,许是会暖得快些。”

百里颛会心一笑,真就低着头给她呼了好久。

于归垂下眼帘,嘴角眉间是难得的喜意,她开口,娇娇的问:“阿颛,你今怎么有些不一样啊?”

他没回应她的疑虑,只是笑着问她:“今日还想看影子戏吗?我带你去看。”

没等于归答复,他拉起她便兴冲冲地往外走。

于归紧张兮兮的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迈得心翼翼,她不敢多言,生怕自己会错话,坏了好气氛。百里颛近来的温柔和热情,简直让她受宠若惊。

盼望已久,一朝成真,总是会让人感到患得患失。

走着走着,他突然回头问道:“想好要看哪一出戏了吗?”

“早就想好了,还是看卖花娘子和探花郎。”

于归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百里颛柔声好,都依她,末了又笑问她:“这出戏我们看了那么多遍,你还没烦吗?”

“不烦不烦,再看一千遍都不会烦。”

于归笑得很甜,弯如月牙的眼睛镶嵌在泛着明月光泽的脸庞上,嘴唇因为抹了薄薄一层丹橘色口脂,在灯火映衬下显得格外昳丽。百里颛盯着这张明媚的笑脸看了许久,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上扬,也实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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