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律政佳人>二百五十一、没有不透风的墙(6)

“怎么,怎么,他,哥哥他……”林睿吃惊之余想到商陆和李暮云的关系,是啊,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从来没有,商先生,儒雅绅士又体贴的哥哥,他怎么可能干违法犯罪的事,怎么可能。

“哥哥他和李暮云只是认识而已。”

“林睿,你说的这句话,幼稚的不像个律师了。”

“他触犯什么罪名了!严重吗!现在人在哪里!”

“于白薇委托我做老商的律师,其实不用她开口,我也会义不容辞,可我只见了老商一面。”

“他跟你说什么了?”

“这属于隐私,你问的太多,请保持你的理智。”

“你就当我失去了理智,哥哥他……”

“我会努力让他留住性命。”

所有的意思尽在话里,林睿使劲咽了几口口水,拼命压抑在眼眶处游走的泪水,情不知所起,只是悲恸无法掩饰,仿佛在虚伪的人生面前控制不住的想要真实。

她不由自主的,在分秒间脸颊像被水刷洗过似的。

刘澹泊背过脸去,叹气道:“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但老商他拒绝律师,哪怕是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他的路你我决定不了。我在等时机再劝劝老商,你也别跟章柳多说,章柳没来问过我半个字,应该也没告诉家里,他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一个人默默承受着打击,你多理解多担待,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点点头,抹掉眼泪,说:“那我走了,你先忙。”

“不再坐会了,等我忙完了可以顺路送你。”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

“沐琦还好吗,我都没空回去看她。”

“挺好的,沐琦心眼大,想的开,听说以后能正常怀孕,开心的不得了。”

刘澹泊笑了,“我最喜欢她这一点,人生在世,也就是这些最普通的幸福能让人真正快乐,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平平淡淡,天伦之乐。”

“是啊,那你得保证哥哥的孩子能见到父亲。”

“如果我能保证,我就不是一个律师。”刘澹泊顿了顿,说:“你想做这个案子?”

“我有自知之明,我的业务水平、实践经验,方方面面的能力都不如你,帮助哥哥,刘律师你是最佳人选,我替章柳谢谢你。”

刘澹泊摆摆手,“说谢还早。”

林睿开着车在灯火通明的街头游荡至半夜,城市还是熟悉的城市,马路还是熟悉的马路,南来北往的车辆还是那么的多。她一遍遍回想着刘澹泊的那句,“我会努力让他留住性命”,泪眼婆娑,食指的关节处被咬的生疼,她却浑然不觉,暗金色的仿佛吸了雾气的路灯一闪一烁,路灯上的发电风车在风里呜咽狂奔,像在咆哮的刽子手。

关节的皮肤咬破了,殷出细微的血腥味,电台里流淌出beyond乐队的《不再犹豫》:谁人没试过犹豫,达到理想不太易,即使有信心斗志却抑止……我有我心底故事,亲手写上每段得失乐与悲与梦儿……

她望向蓝灰色的窗外,不知不觉开到了海边,心里念着琴州,就这么来了。天空是静的,黑如墨汁的海水却在汹涌翻滚,层层叠叠的掀起一层又一层,犹如舞者在旋转的裙裾。

在暗的夜里,狂躁的反而令人心平气和。林睿感叹着她和琴州到底是有缘份的,笠州和琴州离的不算远,却难得过来一趟,可这次,不是因为被绑架,不是因为开庭,不是为了游玩,而为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自然不是郑拙成,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比海浪的喧嚣更强烈,强烈到她不知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干什么。她下车站在海边,遥远的海面上亮起白炽的照明灯,那是属于渔家的灯火,像一轮挂在天与海之间温柔的满月。

风一阵一阵的刺过耳膜,此刻她才感觉原来商陆对于她不仅仅是未婚夫的哥哥,是朋友,是包容她宠溺她的前辈,是豪爽幽默的家人,或者应该是这些情感的全部累加,所以感情才来的如此宏壮,心绪才如此的纷乱。

在沙滩上留下一连串的脚印,直到走不动为止,直到身体的疲惫打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想起在订婚宴上商陆给过她一张银行卡,林睿打了个激灵,驱车赶回笠州的家里,在抽屉里找到那张卡,然后马不停蹄的去小区门口的自动取款机。

插入卡片,输入密码,余额下跳出和沙滩脚印一样密集的零,她倒吸一口凉气数了一下,是一千万。

一千万。

取款机旁的香樟树滴滴答答的干响,她警觉的移动目光,是香樟果熟到落地了。

一千万,她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天真的热了,银行卡变得滚烫起来,心也是。

章柳受到了致命的重创,每天要么不来所里,要么来了萎靡不振,林睿接手了他在办的几起代理,只为了成全他的沉沦和哀伤。她顶着压力一天天的熬,随着案件的进展,风言风语渐渐传开,商陆涉嫌走私、贩卖毒品,名义上的公司不过在掩盖他的犯罪行径。

传言对章柳的牵连如风吹芦苇倒,本是站在焦点中的年轻的律师事务所主任,光芒四射,荣誉傍身。亲哥哥干的事却和他背道而驰,一个崇尚法律的尊严,一个挑战法律的权威,不仅成了业内的笑柄,也成了那些对他不服气的年轻律师说三道四的资本。

墙倒众人推,曾经被捧的多高,在坎坷面前就摔得多惨,说他不单单克女人,还克自己的亲哥哥,所里甚至有人提议他不配做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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