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杜航梳洗完毕,顾不上吃早饭,便急匆匆赶到太守府,与鳌江告别。
出城以后,西北八十里外有一处军事要塞,那里就是大黄蜂师团驻防之地,九江要塞!
杜航抵达到这里时,太阳已日上三竿,视线内出现一座巨大营盘,兵营内外旌旗招展,刀枪林立,人影绰绰。
这是自杜航上任交趾郡太守以来,第一次到兵营视察,紧张的心情难以言表,毕竟他可是有任务在身。
时间不长,兵营内跑出来一队马队,为首之人穿着一身轻甲,披头散发,额头之上束着紫金色发带,杜航自然认得他是谁,马超!
杜航不敢托大,下了马车,面带微笑,翘首以待……
哒哒哒……
马队到了近前,马超翻身下马,躬身施礼道:“马超见过杜太守。”
“师团长不必客气,你我都是同僚,还是随意些比较好。”杜航回礼道。
马超抬眸注视着他,微笑着点点头,别看杜航年纪轻轻,但以身居高位,足见主公是多么器重于杜家。
“昨天我便收到鳌太守的口信,说是杜太守代表主公前来慰问三军,我是个粗人,不懂得接待之礼,还望多多包涵。”
不看僧面看佛面,马超必须要照顾主公的颜面,言语间倒是十分客气。
寒暄几句之后,二人进了兵营……
不知是马超提前有所准备,还是平日里军纪严明,视线内的将士们皆是盔明甲亮,精神抖擞。
杜航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但表面依旧谈笑风生,就在这时,一众甲士押解着两名囚徒迎面走来。
驻足,杜航好奇道:“这是?”
瞅了眼,马超很随意道:“杜太守有所不知,这九江口时有江匪拦路打劫,之所以主公让我驻防在这处要塞,主要是想遏制住江匪进入九真郡胡作非为,这两人便是我们抓到的江匪,按律当斩!”
杜航笑着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十分清楚,按照律法,像这种犯人被捕后,理应送到县衙立案定罪,而不是由军方擅自处决。
显然,马超是直接绕过了这个过程,从这点来说,足见军方霸道的程度。
进入大帐后,杜航把主公的亲笔书信交给了马超。
看罢完毕,马超淡淡道:“主公心系着三军将士,真是让我深受感动,对了,最近主公身体状况如何?”
“非常好。”
见马超没有心生怀疑,杜航偷偷松了口气:“临来之前,主公就已下令为各大师旅团配送了军需物资,由于路程遥远,估计稍后几日,便能送到。”
军需物资?
马超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主公没有拨款军费嘛?”
噗!
杜航正在喝茶,一听这话,顿时喷了出来,心想马超啊马超,我来就是为了调查军费的事情,你可倒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敢提军费。
莫非,你们这些师团长都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嘛?
见状,马超愣了愣:“怎么,我是不是哪句话说错了?”
“呵呵,没有没有,我临来之前,主公并没有提及奖赏军费,所以我也没敢问。”
杜航一边解释着,一边偷眼观察着他表情变化。
闻言,马超显得有些失望,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场中寂静好半天,各自想着心事。
“一路旅途劳顿,杜太守先休息一下,晚上我设宴款待于你,至于视察之事,明日我会亲自奉陪。”
话毕,马超起身告辞离去。
见状,杜航苦笑连连,这武将就是武将,做事干脆了当,完全不顾及别人感受与否。
晚间宴席,二人饮了些酒,说了些不关紧要的话题。
散席后,杜航没有回到住处休息,而是借故在兵营内闲转起来……
咳咳咳!
一名站岗的甲士半蹲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很是苍白。
这时,马超走了过来:“你没事吧?”
那名甲士紧忙站起来:“咳咳……没事,咳咳……”
马超扭头看向身边副将,沉声道:“你马上安排一下,把他替换下来,然后把医师找来抓紧为他诊治。”
“诺。”
那名副将转身离去。
“多谢师团长关心。”那名甲士感激涕零道。
拍了拍他肩头,马超惭愧道:“你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兵,老弟兄了,从家乡西凉辗转反侧来到交州,舍家撇业,实在是委屈你们了。”
一句弟兄胜过千言万语!
那名甲士眼含热泪,但目光坚定,诠释了何为忠肝义胆。
这一幕全被不远处的杜航收进眼底,一件小事就能看出马超为人是何等胸怀,他有些不太相信马超会做出私吞军费之事。
次日清晨,杜航本想视察兵营,然而苦等马超却是久久不来。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哪料到第二天,第三天同样如此,杜航有些摸不清头脑,莫不是马超把自己给忘记了,应该不会呀,自己可是代表主公前来视察的,马超就算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也那要照顾主公颜面啊。
带着诸多疑惑,杜航把副将找来询问了下情况,这个时候,他才得知马超最近几日根本没在兵营,至于去了哪里,那名副将似是有所顾虑,根本闭口不谈。
无奈,杜航只好耐着性子一直等下去,等归等,但他可没闲着,先是去兵营囤积粮草的地方看了看,发现粮草非常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