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前大越朝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换届了。
原来的高宗皇帝年事已高,近期更是时常伴有昏迷之势,为稳定朝纲,传位给五皇子武安简,定年号为平,春节前即位。
要说国君更替最关心还是朝堂上的众位大员们,和林然这些小虾米是没多大关系的。
但是……
但是,每次新皇登基都会开恩科,原本下届大比之年是三年后,这开了恩科明年八月就有一科,这让各地的考生们无不欢呼雀跃。
这不,吴举人也忙了起来,明年开科他手下就有三名秀才可以参加国,可这时间太仓促了,原先的进度就有些慢了,又开始督促林然和二个师兄苦读。
对林然的二个师兄,吴举人还没那么担心,他们上科就参加过了,虽然没能考过,但经验还是有的,该学的也都学完了。
而林然拜在他门下的时间太短了,虽然院试一次就考过了,学识也还可以,但他心里还是没底,对她尤其严格。
林然也痛并快乐着。明年开科自然让她惊喜了,至于知识掌握程度,她想以她的记忆力文科方面还没人能超过她。这不,她最近跟着任先生学外语呢,争取下次考试时能在外语上多拉几分。
九月还一个重要的事就是柳无眠过生日。
柳无眠是生意人,故交好友非常多,生日当天人不会少。林然担心冯青衣被冲撞到故不打算让他跟着去。
礼品是青衣早就准备好了的,林家亲戚、朋友不多,也就是柳无眠和吴举人二家要走礼,所以也没有很费神便准备好了。
陈家在没有女性继承人的前提下屹立在柳林镇十年不倒,这无不证明柳无眠的本事。
每年他生日都是大办的,目的不过是借着生日的名目和“客户”及“供应商”联络感情,所以每次都是热闹非凡的。
家里的下人都恨不得一人当几个人使唤,忙的脚不沾地。
“观澜总管,客人开始进门了。”一小厮跑来汇报。
“知道了,小五,让戏台那边开戏。”
“是!”
“福子,你去盯着厨房,菜品不能出错!”
“是!”又一人急匆匆离开。
看着大爷在一边陪着客人说笑,观澜在心里一项一项的过个遍,担心有哪里疏漏了,让客人看了笑话。
“对了,然君来过没?”
“来过了,送了礼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观澜点头表示知道了。对此他并不感到意外,陈家、柳家都没有女君来招待女宾,这种情况下来的客人基本上都是男人,然君在这并不方便,而她的大爷又身子不方便,来这晃一下就走很是正常。
想到然君的大爷观澜心里对那男人羡慕不已。然君这样一个重情义的女君,做她的男人很幸福!而自家大爷……观澜心里黯然,不知是为自己的主人还是为自己。
晚上送走客人后,柳无眠身心俱疲。换下身上喜庆的红色礼服,泡在浴桶里,舒服的不想起身。
越起心里的那人,充满了期待。
“观澜!”
“大爷!”
“然君的礼单拿给我看看。”
观澜从袖中拿出递给他。他早想到主人也许会要然君的礼单看,所以早就带在身上了。
柳无眠对观澜的机灵还是很满意的,不然不会一直带在身边。轻轻打开礼单,只见上面都是些中规中矩的贺礼,分量虽足,却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的东西,有些失望的放在一边。
“我记得去年生日时然君送了我一套衣服?”
记得是一套灰色纹路的,当时不符合自己审美便一直没穿,见过冯青衣几次,发现他的衣物大多都是那颜色的,一看就知道是然君选的,应是她喜欢那色彩。
现在想想也是自己糊涂,无论好不好总是她对自己的一片心意,怎么没在她面前多穿几次,想来她当时很失望吧!
细细想来,从前他对她忽略太多了,想来是她行事成熟让人忽略了她的真实年龄不过是和乔儿一般大小,乔儿现在还经常会发脾气要他哄,然君一个女君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不容易了,他想在今后的日子里弥补她。
看着陷入回忆的主人,观澜静静的将衣服找了出来放在他旁边。
“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
“吩咐厨房准备上菜吧!”柳无眠起身,穿上去年然君送的衣服,他想在一会儿见着她时穿给她看,即使她现在也许不会有那么高兴看到……
九点半了,然君还没有来。柳无眠静静的坐在窗前,呆呆望着外面,观澜心里很慌,不时的走出去看看,心里嘀咕着,怎么还不来。
原来柳无眠见冯青衣怀孕了然君也没来他这,便借着生日送请帖的机会,夹带了一张纸条,约她今晚来给她补开一席。
虽然没有收到她的回音,柳无眠只当她是默认了的,不想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人来,心里异常空落,她这是打算今后都不再理他了吗?
观澜小心的上前劝道:
“大爷晚上也没吃什么,要不先上几个菜吃点垫下肠胃?”
见他没反对,观澜出去安排人上菜。
菜上好后,柳无眠将人挥退,观澜也被他打发去休息了。
窗外月光昏暗,柳无眠的面孔在烛光中晦涩难辨,桌上的酒菜已凉了,该来的人依旧不见踪影,柳无眠动了下,长时间一个姿势让身体有些发麻,虽然难受却比不上心里的凄凉。
倒了一杯酒,轻轻饮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