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就是心操过了。婶婶知道怎么处置,便是婶婶不知,骆帅也是知的。”
“哥哥很敬重骆帅吗?”秀秀的声音低了下去。
可是粗心的铁轶并没有发现,反而兴致勃勃的说起了骆峥。
“自是敬重的,秀秀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押运的粮队前后被伪装成匪徒的敌军夹击。收到求援消息的西北军抢回了粮草后,就不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我带着弟兄们在荒漠中逃命,敌人穷追不舍。我以为我再也见不着你,都给你写了遗书。骆帅从天而降,犹如天兵天将的所向披靡,把我们这群奄奄一息的人带回来……”
便是现在,铁轶还时常回想起,那绝境之中的救援,他这辈子都无法完全那个画面。平时只觉得骆帅强大,那个时候亲身体会了才知道,平时所感觉不足千万分之一。
“骆帅确实救了你。”
“不仅仅骆帅,还有婶婶。婶婶为了救我,做了一场大手术,是婶婶把我从阎王殿那儿拽回来的。”
他铁轶这辈子都还不完这份救命之恩。
秀秀苦笑了下,没有再说话。是啊,他们兄妹俩这辈子都还不清,还得还到下辈子去。
“不过秀秀,婶婶如今怀有身孕,你可得倍加小心,照顾好婶婶。”
“我知道的哥哥,你还说我操心过了。我看你才是,都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骆大夫人一进了府就被关进了柴房,天黑后,骆峥回来了,也没提把她放出来的事儿。
被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骆峥又走了。还是没有提放骆大夫人的事儿。
骆峥不提,苏微晴也懒得说。该吃吃该喝喝,该看小辰情报的看情报。该查房两位病患病情的查房。
这一关就关了三天,等到苏微晴把人放出来的时候,骆大夫人披头散发,状若疯癫,哪里还能看出京城贵妇的气派。
“峥儿呢?峥儿怎么不在?”
“他去大营上班去了。”
苏微晴又在吃点心喝汤,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开始发育了,她现在胃口好得很,一天得吃好多顿,不然就饿了。
“你是不是瞒着峥儿把我关起来了,你就是不想让我看见峥儿是不是!”骆大夫人拔高了音调的嚷嚷,以掩饰她的底气不足。
“这里是骆府,里里外外都是骆峥的人。你觉得我可能瞒得住他什么?还是你觉得他让你回骆府,却不知道你回来了,被关在柴房里的事儿?”
骆峥半个字不提这位骆大夫人,可骆大夫人却依旧心心相念着骆峥,说实在的有点儿可怜。
“你胡说,你骗人,你骗我!”
“大夫人,你也是个聪明人,我骗没骗你,难道你不知道?”
“不会的,峥儿不会这么对我的,我和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我嫁进了骆府,我精心的伺候着他,这么多年,对我对他的心意比任何人都深。峥儿怎么会这么对我,他怎么会!”
“你们之间帐,你们自己算,我不管。把你带出来呢,是想问问你。你是现在就出发回京城去继续做你的骆大夫人呢。还是留在应龙城,给你寻个宅子住着当你的骆老夫人?”
反正骆府,是别想住了。这里还有两位病人呢,经不得闹腾。
“你想送我走?你做梦!我才是骆府的主人!”
“不走的话,那就只能给你寻个宅子住下了。先提醒一回,应龙城不比京城,条件比较艰苦。像是南郊骆宅那样的地方是没有的。”
骆大夫人失声尖叫起来。
“你先把我关起来!”
“是的,而且比南郊骆宅的时候关的更严。”苏微晴点头。
“你不能这么对我,峥儿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不管骆大夫人如何抗议挣扎,她都被送进了个简陋偏僻的宅子。看管她的人不是苏微晴的人手,而是骆峥的亲卫。几乎是把人囚禁在了里面,再没有机会出来了。
苏微晴还有点儿担心,骆峥会觉得她这个做法太残忍。特意和他提了提这件事,反正就算骆峥不赞成,她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甚好,以后也别再请她出来了。逢年过节也不必管。”
骆大夫人事情就像个泡泡一样,看上去好像膨胀的很大。实际上,“啪”的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半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
苏微晴吃吃喝喝的养胎养到了五月,这会儿她已经很是显怀了。貌似吃的有点儿多,孩子长得过于大了。
苏微晴觉得自己需要克制下饮食,不然长成了巨婴,生产的时候可是要受不少的苦。
而这个时候,巫山那边来的人也倒了。
苏微晴很高兴,上次和大金一别也有一年多了。不知道这家伙在巫山学艺学的怎么样。走之前还说什么要常常写信,结果真去了巫山,连个口信儿都没让人捎回来过。
要不是她因为阿满病情的缘故,主动写信过去。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和大金通信。
所以门房那边通传说巫山来客的时候,挺着大肚子的苏微晴十分高兴的亲自去大门口迎接。
结果刚到门口,却只瞧见个瘦削的青衣背影。
对方一转身,不是当初在巫山救了她的山鬼还是谁?不是,怎么不是大金过来,反而是山鬼过来?
她和山鬼,还真的不是很熟悉……
“你好像不太欢迎我。”山鬼迈步走了过来,她穿着长长的青色纱衣,前行的时候,瞧不见脚,只觉得一阵阵青气从她衣摆下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