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的消息一出,全轩辕朝人的眼睛自然都转向了轩辕傲天,所有人都知道,如今天域里可用的皇子只剩下那个轩辕傲天一人了。
到了年下,六皇子府邸的宾客也渐渐多了起来,那日常冷清的内殿,如今也渐渐人满为患了。
天域下了几场大雪,天也渐渐冷了起来,而内殿里往来商议的臣下却让六皇子府变得热气腾腾的。
“殿下见了大半日的人,应是累了吧?”段一展挑开棉帘轻声说,将地龙里的炭火有拢了拢,“年下求见的人多,废太子的事情一出,那些求门路为求自保的人,自然都挤破了头来咱们皇子府。”
轩辕傲天看上去很是疲累,他戳着自己的额头,默默的垂眸。
“如果殿下觉得疲乏,不如从明日就托病不见人了。”段一展总是心中不安,轩辕傲天的毒逼近心脉,可是玄境那家伙和老宗主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没有出现过。
“不必........人还是要见的。”轩辕傲天歪着头“不下点鱼饵,怎能钓来大鱼呢?”
“秦卓倒还稳当,不过陛下已经下了旨意,让他换防回天域,至于孙全,已经削了他的官职,暂时羁押在天牢里了。”
轩辕傲天收起了疲惫,睁开那锐利深邃的眼眸“陛下可下了旨意?”
“没有,陛下的意思是,审与不审,都在两难之间。”
是呀,孙全与太子之间还隔着秦绣儿与秦灵儿,这中间层层查下去,牵连出的事和人又岂止一点点?
“还有一件事。”段一展压低了声音,唯恐在内殿为轩辕傲天铺床的九歌听到“顾千城回来了。”
“她很聪明,不愧是忠义军老将军教养出的独女。”轩辕傲天合上手中的兵书“当年太子急急的拔营回天域,她审时度势,如今事态明朗,她却从东夷归来,还真是适得其实。”
“看来,天域的气象又会有新的变化了。”段一展叹息一声,只为轩辕傲天而焦心。
从入冬之后,为了怕轩辕傲天夜里睡得安稳,每每九歌都在内殿床榻的一边枕着薄薄的棉被看着他,守着他。
可是进来,他越发夜里不安稳,时常说奇怪的梦话,轩辕傲天自己有时候都不能控制,索性对九歌冷冷的说“天冷了,回你自己的房中睡吧。”
“你睡着了我就回。”九歌坚持,赖定了轩辕傲天。
可是每每清晨睁开眼睛,九歌那一脸疲惫,歪着的小脸颊,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轩辕傲天那一日早朝,果然在朝堂之上,见到了银盔银甲一身飒爽的顾千城,她当年也中了夜幅之毒,不过却很浅,向来是已经痊愈了。
“千城既然回来了,那,天域皇家军的守卫军,就暂时交给你吧。”轩辕风一贯信任顾千城。
“陛下,从前皇家军都是二殿下调派,微臣初回天域,一切巡防都不熟悉,可否请二殿下,悉心教导微臣几日?”顾千城请命,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实在为轩辕泽争取时间,却又让人着实找不到漏洞。
“既然是这样,那你去二皇子的府邸吧,叫他,给你讲一讲。”轩辕风沉着脸,如今的轩辕泽在府邸不能出入,只能闭门思过,连大潮会都免了,整日郁郁寡欢,顾千城的到来与他而言便是一剂强心针。
“陛下,除夕夜,按照轩辕的规矩,要祭祖,祈福,许愿。往年呢,都是皇后娘娘代六宫行祭祖礼,由皇贵妃与贵妃跪地祈福,那,今年............”礼部侍郎偏偏这个时候请愿,时机还真是拿捏的好。
“太子被废,皇后娘娘还是正宫国母,自然该如往年一样行祭祖之礼仪,大人这话,问的实在奇怪??”顾千城冷然一笑,目光中全是戾气,她沙场征战多年,且是辅佐皇帝最忠心的忠义军遗属,满门忠烈,她一言一行的分量,可想而知。
“陛下,难道千城所言不对吗?”顾千城说着,抬头望向坐在高高皇位之上的男人,她一脸的无辜,装出对天域诸事一概不知的样子,说这番话,最合适不过。
“今年,祭礼就还按照往年一样吧。”轩辕风沉思片刻,到底还是答允了。
退朝前,轩辕风留下了轩辕傲天与顾千城,青龙殿已然无人,轩辕风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既然千城回朝,老六你也是...........”
“父皇。”轩辕傲天忽然拱手深深一礼“东夷之后,郡主已与傲天恩断义绝,臣已经写好休书一封,今早,着人送去忠义军旧日的府邸了。”
“.................”顾千城咬紧下唇,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吞咽回去。
“什么??你送去休书???”轩辕风惊得拍案大叫,可是这样的事情,他只会震怒,却到底不曾动真气“千城她是朕赐给你的结发妻子,你说休妻就休妻!!!!你你也太过放肆了!!!!”
“臣不愿做回轩辕傲天,更无心于太子之位,请父皇明鉴,那么轩辕傲天的妻子自然不该与儿臣再有瓜葛。”
轩辕傲天重提不做太子的话,轩辕风一时间倒有点无奈,胡乱的骂了几句,也就算是默许了。
走出青龙大殿,九歌随钟声已经站在马车前等他,手里捧着御寒的大氅,九歌一身月白的妆扮,俏丽苏雅,遥遥的一看,让人倾心。
“怎么今日这样久?皇帝又为难你了?还是朝局不顺心?”九歌急忙替他披上衣裳,他单手握住她的小手,温柔的一笑。
彼时顾千城的骏马却傲娇的从他们身边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