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傲天.......”因为关节的反复复位,多处关节处已经红肿发炎,九歌从后半夜开始便高热不退,整个人迷迷糊糊起来,时而睁开眸子,痴傻的叫着他的名字,犹如噩梦之中的呓语。
“我在,我在。”他每每都会亲自抱住九歌,一次又一次的换帕子。
清晨天色才放亮,宫禁才解除,顾千城便挎着佩剑,一身铠甲站在西宫偏殿外,“我连夜命人寻遍了天域,找到这灵丹妙药,据说,复位关节最好,尤其退热有奇效。”
“不需要。”轩辕傲天一夜没有和眼,他胸口昏迷不醒的九歌此刻脸色苍白如纸,唇瓣干裂开来,如同蜡纸一般。
“你何须跟我客气,西宫里缺医少药,陛下更是不会着人给她治病,虽然她是妖女,但是为了你,我愿意救活她。”顾千城杀伐决断从不示弱,昨日受气,今日居然委婉求和,可见对轩辕傲天的用心。
轩辕傲天略微抬了抬眸子,用浸湿了水的帕子轻轻擦拭九歌的额头,又用自己脸颊的肌肤轻轻试探九歌额头的温度,那样宠溺和爱怜。
“郡主请回吧。我自会照顾她。”轩辕傲天居然连眼皮都不曾挪动分毫。
“轩辕傲天!!!!”顾千城再如何忍气吞声到底也是气血郁结。
“岂有此理,六皇子身为皇子难道连基本礼数都不知道吗?咱们郡主可是亲自寻了药送来,皇子以为自己是谁?你所依仗的不过是咱们郡主对你的爱慕之情。敢这样欺辱我们郡主。”顾千城身边的女侍卫,狠辣的指责着。
轩辕傲天宠溺抚摸着九歌的额头“郡主执拗,并非本皇子的过错。”
“是我执拗,是我执迷不悟。”顾千城咬紧自己的唇瓣,任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肌肤。
轩辕傲天终究背过身,只留下一个清冷决绝的背影给顾千城,“多谢郡主多年抬爱,本皇子亏不敢受。”
“你终是不肯原谅吗?难道你的心真如磐石吗??你可曾真心爱过谁?”
秋季的西宫大殿里,沿着窗棂偶尔有淡淡的风吹过,阴寒入骨,轩辕傲天垂在额角出的发丝微微摆动“郡主错了,我心非石。只是不在郡主身上罢了。”
“你就真的如此疼爱这个妖女?”
爱而不得,便会催生**无法宣泄的不甘,越是不能得到,便生了偏执。
“此生只她一人。”
“只她一人吗?”顾千城忽然冷笑,天大的笑话,轩辕的男子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轩辕傲天,你确定你能一生只她一人吗?好,我们走着瞧!!!!!”
轩辕傲寒从西殿的月影窗纱里看到顾千城怒气冲冲的背影,凭栏看着天边的一点朝阳“才开始,便如此了,往后又当如何?”
“殿下,宫里的风波从未断过,要是这样想,这日子便没有指望了。”张嬷嬷为他裹紧了暖裘。
“这暖裘,还是送去九歌房中吧,西宫棉被短缺,她正高热,皇兄定是紧着她的,秋夜的风最伤人了。”轩辕傲寒将暖裘塞给张嬷嬷,而自己却低头在书案上奋笔疾书。
九歌实在第四日的午后醒来的,恍恍惚惚睁开眸子,浑身都疼,那疼痛就像被千斤的大石头压着一般,可她恢复意志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终于来救我了?”
“对不起,我去晚了。”他伏下身体,不忍的看着她。
她努力抬起如猪蹄一般浮肿的手“皇帝给你指婚了?”
轩辕傲天又好气又好笑,眼下她死里逃生,居然第一件事关心的竟是如此,“是,为我指婚了。”
九歌知道,从顾千城的痴情,到轩辕皇帝对忠义军的依赖,九歌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一天,轩辕的女子是没有地位的,从生到死,没有一样事情能够自己掌握,更何况她这个如今的妖女。
“傻瓜。”他见她失望的深情,又小心翼翼的为她肿胀的手指图上药膏“我自然不会答允。”
九歌怔怔地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她昏迷了几日,他便有几日没合眼。
“有你一人本皇子已然应付不来了。”他玩笑着戳了戳九歌的小脑袋瓜“若是再有旁人,又如何一心一意的护着你?”
“你的那个父皇,能答应吗?”九歌总觉得轩辕傲天眉宇之间,似乎有淡淡的隐忧。
伤筋动骨一百天,九歌足足在床榻上养了月余,为了避免落下残疾,轩辕傲天几乎寸步不离,西宫并没有软轿,索性他自己抱进抱出。
“悄悄,咱们老六对弟妹多疼惜,谁说轩辕六皇子冷酷无情,这如胶似漆的。”轩辕菁来看九歌,总是不免开上几句这样的玩笑。
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后,西宫似乎再次被人遗忘,九歌的伤势也好了起来,可唯独轩辕傲天整日开始忧心忡忡。
“兄长,你疯了?真的打算将母妃一手调教出的轩辕军悉数交给秦忠?”某日深夜,九歌在门外偷偷听到轩辕傲寒说着。
“左右,我们不会再回去了,段大哥和钟声还在北凉,整日东躲西藏,不如早日招降。”轩辕傲天的听来是在劝人,其实句句都是在劝自己。
“昔年,母妃的心血,除了帝国令南风剑,就剩下这一只轩辕军了,难道兄长忍心,将这只队伍就这样交给秦忠那样的人???”
“不交又能如何,此刻,早已不复从前,从前我尚且能带兵出战,如今你与九歌都在天域,我是再也不能离开你们半步了。”轩辕傲天每日愁眉不展,想来竟是为了这些。
“我的信鸽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