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益民顿时目瞪口呆,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林泽辉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了区委办副主任,而他却始终是个村干部,甚至连干了十来年的支书位置都没保住,被老方头给抢了去。
林泽辉已经深得稳准狠三字之真意。
说的就是,方辰又不是他们前方村的人,凭什么承包村里的土地,如果老方头敢阻拦,那就把老方头彻底踢出去,让他退休养老去。
高益民此时眼中充满了自信,之前内心的忐忑被压缩到了极限,只在心中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
“再者,你们可以告老方头和自己的孙子合谋,侵吞集体财产,致使上千万的集体财产落入了老方头和其孙子个人的腰包里,到时候再找报纸记者一曝光,那老方头他们真是不死也脱层皮了,而且不但核桃林他们得不到,去年挣的钱还要吐出来。“林泽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道。
看着林泽辉的模样以及这渗人的话语,高益民和蒲成礼顿时感觉一股寒风袭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主意出的着实是太阴狠毒辣。
如果他们不是知道这是林泽辉性格使然,恐怕真以为林泽辉跟老方头有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真使出这一招,老方头恐怕就不是不死也脱层皮这么简单了,村支书没了不说,弄不好要蹲大牢,吃牢饭的。
一瞬间,林泽辉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跟电视里古代清宫里又阴又狠,动辄要置人于死地的,大太监画上了等号。
不过说来也是,林泽辉和太监无非就是一个太字和大字的差异,也就是说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实际上都干的是伺候人的活,性格都被扭曲了,阴损的很。
但是转念一想,高益民就痛下决心,就照着林泽辉说的干。
虽然这主意太狠毒了,但是他觉得如果不照着林泽辉说的,他真弄不过老方头。
他跟老方头认识了几十年,虽然人家在当公社书记的时候,他只是个小队长,但并不妨碍他对老方头有着很深的了解。
更别说去年老方头还结结实实的给他上了很深刻的一课。
去年村委会讨论核桃的时候,老方头一句表态的话都没说,甚至轻描淡写的两三句话,就逼着他不得不按照老方头的意志行事。
他到现在都记得,他当时为了抢占先机,竟然做出提前开口发表意见的丢人事来。
一般按照来说,村里的事情都是会计,治保主任这些下面的人先发言,他和老方头一般都是掌握局势,最后才发表意见。
所以说,他提前表态,实际是上件很跌份的事情,代表他已经没有自信掌控局势了。
可更丢人的是,他所表的态,其实就是老方头想让他说的。
等方辰亮出自己的家底之时,他才知道知道老方头本来就是打算跟他拼谁的钱更多。
真可以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高益民不知道的是,在方永年看来,整个前方村只有他方永年才有资格把控局势,一锤定音,高益民在他看来,跟团支书,治保主任一样,都是棋子而已。
然而另一点最让高益民十分生气的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治保主任和团支书竟然缩脑袋了!
想到这,高益民狠狠的瞪了这两人一眼。
两人也不知道高益民为何发怒,但依旧赶紧讪讪的笑了两声作为回应。
他们这次是真是彻底上了高益民的船,想要下船,除非他们舍得放弃那十万块钱的利益。
从两人身上得到满意的回应之后,高益民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这次也要把老方头扳倒。
没注意到高益民和蒲成礼奇异的目光,以及底下的小动作。
林泽辉眼睛微眯,眼中迸射出一丝兴奋的意味,“到了这一步,反正都已经是纸包不住火了,你们就大大方方的把这事情告诉全体村民,让他们跟老方头闹,让老方头在村里彻底成为孤家寡人,名声臭掉,烂掉,让他在村里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别说村支书了,让他连村里都没得待,从此之后整个前方村没他老方头的立锥之地!”
林泽辉越说越兴奋,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狰狞扭曲,他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他编制的那个世界,甚至气血上涌,让他不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此时场上所有人到屏住了呼吸,他们此时就一个感觉,那就是冷,深寒及骨,如坠冰窟般的冷,这种冷是由内而外,不但将人的身体冻住,甚至连思维也要彻底冰封了。
林泽辉刚才说的话,完全是要赶尽杀绝,彻底致人于死地啊,在这个为了几十块钱,几百块都能闹出人命的时代,一旦牵扯到上千万的利益,他不敢想象如果村里的人知道这事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举动,恐怕连老方头家的祖坟都能给挖了。
过了许久,高益民这才缓过神来,他强压心中的惊涛骇浪,哆哆嗦嗦,对着林泽辉喃喃的说道:“林主任这样不太好吧。”
太毒了,简直就是绝户计。
林泽辉白了高益民一眼,冷冷的说道:“我就是给你出个主意,做不做的,完全看你自己,不过有一点,再大的风波都要压到村里这个层面,区里,甚至镇里都不能出现一星半点的风声,要不然出现群体事件,是什么后果我想高村长你是知道的,我敢说你死定了。”
听了这话,高益民的脸瞬间变的煞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林泽辉心中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