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天旭点点头:“哎,多谢鲁兄成全,鲁兄,其实我刚才在想,如果这个姓凌的真的是共党,而冷面虎对这个姓凌的又言听计从的话,那么现在冷面虎的主力部队应该是去和共党的队伍会和,我因此判断,冷面虎的去向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去和南昌起义的余部会和,那他们应该往广东方向进发;另一种是去和秋收暴动的余部会和,那他们应该往长沙方向挺进。”
戴天旭根据刀疤所提供的彭若飞是共党这条信息,以及冷面虎都听这位凌先生的这个情况,分析判断冷面虎应该会按照这位凌先生的意图,把队伍带去跟共党队伍会和。
鲁克明听完戴天旭的分析,眼睛一亮,虽说鲁克明有些看不惯戴天旭爱耍小心眼,小肚鸡肠,但他的这个分析判断还是挺靠谱的,连忙站起身来,对照着墙上的一张作战地图,仔细看了看。
“嗯,说的有道理,从云雾山西南隘口下山,没多远就进入了湖南境内,这儿离长沙要比广州近多了,这些人应该不会舍近求远,所以据我的判断,我觉得他们与那些秋收暴动的泥腿子会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待会儿就去给上峰报告一下,让他们加派人手,对冷面虎这伙土匪进行阻截。”
鲁克明在地图上把从长沙到九江一带的几处地方用红笔划了一下,随后把武宁两字用力圈画起来:“根据我的测算,从昨天到今日,他们一日一夜的行军速度不会超过每小时八公里,他们现在应该还在江西境内,还没到武宁这个位置。我吁请上峰派兵驻守此处,守株待兔,一定会将这伙匪徒一网打尽。”
“不过鲁兄,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共党分子往往很狡猾,他们有时不按常理出牌,我们这个推断也只不过是个推断,还是要得到那位凌先生的确认才能排兵布阵。”戴天旭虽然觉得鲁克明的思路不错,但前提是那些主力部队确实是朝长沙方向挺进,但这一点他们并没有把握。
“我看八九不离十,兵贵神速,万一这个姓凌的死不开口或是跟我们玩阴的,拖延时间,那就会贻误战机了,我还是先请上峰按照我的推断排兵布阵进行拦截吧。”
鲁克明得意地把红笔一扔,得意地撸了撸脑袋,尽管目前还没得到这位凌先生的口供,但根据他们的意图事先做好防范,还是很有必要的,兵贵神速,战场上瞬息万变,万一这个凌先生跟他们玩拖延战术,或是死不开口,让冷劲秋的主力突破他们的防线,这损失无疑是巨大的。虽然这次他在云雾山剿匪铩羽而归,不过若能把他们堵截消灭,也算是将功补过,弥补了这次出师不利的局面。
“鲁兄真的是神机妙算,小弟佩服。”戴天旭不失时机地恭维一下鲁克明。
不过,这话在鲁克明听来多少有些讥讽和挖苦的意思,他若真像戴天旭所言的神机妙算,又怎会在云雾山损兵折将,无功而返呢?
“哪里,哪里,戴老弟高抬愚兄了。”鲁克明跟戴天旭打着哈哈。
“鲁兄,要不这样,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向上峰请示,我去审讯那个姓凌的。”
“好吧,就照老弟说的办。”
戴天旭见鲁克明同意了他的建议,便笑着退出了办公室,鲁克明则拿起桌上的电话,向上峰请示。
戴天旭回到了刑讯室,见两个打手正坐在一旁打瞌睡,刀疤被绑在木桩上,正满脸惊恐地望着他,而那位被捆绑在木柱上的凌先生则垂着头,无声无息。
戴天旭知道这位凌先生身上中了好几处枪伤,虽然不致命,但失血不少,怕他有什么意外发生,连忙吩咐打手把他从木柱上解开,让打手先给这位凌先生喂几口含咖啡因的盐水,以补充他他的体能,随后又叫来了军医,给这位凌先生消炎止血,包扎伤口。
经过军医的治疗,彭若飞感到伤口没有那么疼痛了,看着这位凌先生的脸色比刚才稍微红润一些了,精气神也比刚才足一些了,戴天旭舒了口气,如此重要的犯人可不能在没有吐露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之前就奄奄一息了。
戴天旭决定先审刀疤,于是他招呼打手把刀疤带到隔壁的一间审讯室里。
刀疤被打手拖到了隔壁的一间房间里,这里没有许多刑具,只有一张审讯桌和一把犯人坐的刑讯椅子,打手把刀疤的双脚锁在刑讯椅子下方的铁环内,他那双散乱无神的眼睛望着戴天旭,此时他只希望他们不要像折磨祥林和长庚那样折磨他,让他免受生不如死的拷打,叫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戴天旭坐在审讯桌的后面,把桌上的台灯投向刀疤,台灯发出的炫目的亮光刺得刀疤赶紧用手挡住眼睛。
“姓名?”戴天旭冷冷地问了一句。
“韩宝良。”
“年龄?”
“三十九。”
“什么时候上云雾山当土匪的?”
“民国八年。”
“哼,时间倒也不短了,算是老资格了。”戴天旭鼻子里哼了一声:“下面说说这位凌先生的事情。”
戴天旭对这个叫韩宝良的土匪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位凌先生。
“哎,好的。”刀疤连连点头。
“这位凌先生真名叫什么?”
韩宝良摇摇头:“我们只听见大当家的叫他凌先生,对他很是客气,但真名叫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大家都叫他凌先生。”
“那这位凌先生是什么时候来云雾山的?”
“差不多是在半年前吧,我记得他和他婆娘还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