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只感觉置身于火炉之中,通体被烈火烘烤着,难受却又喊不出话来,煎熬在无期的时光里。
高邪尊那强逼人亡的架势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我的心中,挥之不去,但我可是仙族,若他区区一介凡人将我杀了是会折寿的,难道堂堂一国长老竟会连妖族的灵力与仙族的灵力都分不清吗?实在可疑。
“小姑娘,别再逞强了,师父说了,你若不从实招来,这辈子都出不了这试灵神殿的,劝你还是乖乖听话,省的受这么多罪。”
青衣使者砸了砸嘴,面露惋惜之色。
“可惜了可惜了,竟是个这样俏的姑娘,你怎么可以是妖精呢?真是可惜了。”
高邪尊将我带来之后便在这神殿里想尽了一切办法想要逼出我的灵力,可惜都无功而返,最终我被他们绑在了这处铁质的桩子之上,四周悬空,不时有火光从地底下的缝隙中冒出来,周围全是一片金碧辉煌,雕刻着数不胜数的上古神兽图案,将我团团包围在了中间。
这股火是从心底而燃,灼烧着我的骨骼,可面上却未有汗渍,这便是最痛苦之事。
我努力稳住了虚弱的气息,看向了面前这两三个看守我的使者,心中不甚好受。
“我不是妖精,我是南荣府千金南荣凝儿,还不放开我。”
“南荣凝儿小姐?姑娘可别再开玩笑了,师父说了,你是一只小狐妖。”
“不是,他在胡说。”
我极力辩解着,可没有人相信我,我只感觉那火焰将要烧毁我的骨髓,是窒息的滋味,意识就在此时逐渐开始模糊起来。
其中一人估计是见我快要抵挡不住,顿生激发了本在的仁慈之心,竟开始用自己的内力替我抵御住了这烈火燃骨。
“然清你在做什么?她可是妖精,你不能帮她。”
另一个使者见他如今鲁莽想要将他推开,可惜却并未成功,那位名唤然清的青衣使者乃继续为我抵御着,让我体内那快要爆炸的热量得到了暂时的消解。
我动了动羽睫,对他感激一笑。
“姑娘,你的身子太虚弱了,想必前段时日应该是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劫难,如今我已用内力护住了你的心脉,让你暂时不会被这地狱孽火灼烧,但也只能管这一时,方才师兄说得对,你若不想继续受苦,还是招供了吧。”
眼前这位男子看着文质彬彬,并非像他身旁那两位师兄般不讲道理,便对他生出了些许好感,又一笑,动了动近乎干裂的嘴唇。
“我到底是不是妖精,自进入这试灵神殿后便能识出,可如今你们非但没有试出我身上所谓的灵力,还将我强行囚禁在了此处,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企图?对南荣府的企图?”
然清蹙眉紧锁,有些内疚之意,道:“姑娘虽是凝儿小姐,但师父说过你的身上一定存有妖精的灵力,我们这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姑娘真心是将那灵力藏了起来,还望快快坦言,然清必定会在师父面前为你求情,让他从宽处理。”
从宽处理?不过都是唬我之言,我仰头仰望了一番这神秘莫测的试灵神殿,传言这里可是异族的禁地,不论是什么妖魔神兽来到此处受到这地狱孽火的炙烤,都会显出原形,而我已经在这里被折腾了整整一夜,为何却相安无事。
还有,我体内的灵力到底去了何处?
难道…
脑海之间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难道是墨笙哥哥?我记得高邪尊要将我抓来之际墨笙哥哥曾紧紧拽住了我的手,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就将我体内的灵力给抽了出去?
但他为何要这样做?于他有什么好处?
我想不明白。
在思忖间,然清又发话了。
“姑娘,你的身子真的支撑不住了,如今侯爷方才过世,南荣夫人又一直躺在那床上昏厥不起,南荣将军更是被双骨锋鞭折磨得不成人形,没有人能救你,除了你自己了。”
情况我都明白,但我并没有指望任何人前来救我,这试灵神殿戾气之重,师父若是到来必定要被折了一半的修行,他本身寒疾入骨更不可能贸然进来,如今看来真的就只有自己了。
想着,看了看然清。
“你们为何一定要我承认自己是妖精?难道就连这偌大的试灵之所也改变不了你们的想法吗?”
然清顿了顿,“师父是陛下亲封的煜圣灵尊,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既然他老人家说你身上有灵力,那就一定错不了了,不管姑娘承不承认,事实都已注定。”
“若我真是人,你们也要杀我?”
“杀与不杀,这取决于姑娘的态度,师父为人尚好说话,只要姑娘能够证明侯爷并未因你而死,只要姑娘能够证明你的手中并未攥有人案,一切都好从长计议。”
证明?呵呵,实在可笑。
刚想开口,无意间嗅到了一股这空气中飘来的奇特风感,不属于这里的风速,这是?顺着这弱弱的风向,我放眼往向了前方的大门,竟发现这奇特的风速是从那门缝外流进来的。
难道有什么人站在外面?难道是高邪尊?
就在我迟疑之时,身旁的三位使者早已面色一沉,神经紧绷,年纪稍长的吩咐着别人:“你们两,过去看看。”
然清与另一个小生领命,举起了随身佩剑,谨谨慎慎朝着那大门处移了过去,一路倒是相安无事,直到他们的步伐快要接近门口时,突然闻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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