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坐在韦良对面的男子，就是副市长赵连生。
“我们之前见过面吗？”赵连生一边看着韦良，一边冲服务员招了招手：“两杯咖啡。”
“没有。”韦良摇头。韦良知道赵连生是来干嘛的。韦良这几天一直在调查他，而且找到了黄金劫案的人证和物证，对他非常不利。赵连生肯定早就收到了风声。
“我之前得罪过你？”赵连生说着，扭头看了周婷婷一眼。
“没有。”韦良继续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作对呢？”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赵连生将一杯放到周婷婷面前，优雅的拿起方糖盒问周婷婷：“要糖吗？”
周婷婷木讷的摇头。她已经猜到，赵连生来者不善，而且是冲着韦良来的。
赵连生给自己的咖啡里放了五块方糖，一边搅拌一边继续问周婷婷：“你不喝吗？”
周婷婷又木讷的摇了摇头。
“你不喝咖啡，也不说话，那坐在这干什么？要不你先出去散散步吧，我有几句话要和你男朋友说。”赵连生客气的赶周婷婷走。
周婷婷看了看韦良。
韦良站起身，拉住周婷婷的手，准备带着她离开：“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你有话，留着跟法官说吧。”
“等到了法庭上，说什么都晚了。”赵连生喝了口咖啡，觉得味道不够甜，又放了两块方糖。
韦良嗤之以鼻，拉着周婷婷大步朝门口走去。
“你想看着你爸坐牢？”赵连生一边搅拌咖啡，一边冲韦良说道。
韦良站住了，不管这句话是威胁也好，还是警告也好。赵连生都绝不会空穴来风，无故提起的。韦良指了指靠门的一张桌子，对周婷婷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周婷婷木讷的点头。
韦良坐回到赵连生对面，用拳头猛地一砸桌子：“你敢威胁我？”
这一拳用力太猛，桌子差点被砸翻。赵连生的咖啡杯里溅出不少咖啡，有几滴甚至落到了他身上。赵连生急忙拿起纸巾，拭擦自己的衣服：“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
“你知不知道，威胁人民警察是什么后果？我劝你说话小心点！”韦良气势汹汹的警告赵连生。
“威胁？”赵连生不屑的说道：“我从不威胁别人，那是没本事的表现。”
韦良楞了一下，不是威胁？难道，他已经冲韦名臣下手了？
赵连生冲窗外摆了摆手，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车内人看到赵连生冲自己摆手，急忙下车，朝咖啡厅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
来人将档案袋交给赵连生，赵连生扔给了韦良：“打开看看吧。”
韦良疑惑的打开档案袋，袋子里是一叠照片。这些照片估计有年头了，都已经泛黄发白，一看就是胶卷照片。照片上还打着时间水印，时间显示为：1998年6月23日，13点24分。
韦良挨个查看，这些都是长田县大劫案的现场照片。从劫匪开始行动，到韩琦和宋宇调包，再到最后劫匪被警察逮捕。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韦良手里一共是30张照片，也就是平均一分钟一张照片，记录下了当时的全部情况。
看来，赵连生可能是不放心笨贼与韩琦等人，所以特意找了个视野好的角落，偷偷拍摄下他们行动的过程。
但这都是长田大劫案的照片，根本与韦名臣无关。
韦良松了口气，将照片扔到桌上：“你这算是自首吗？晚了点吧？”
“我是检举揭发！”赵连生一本正经的说道。
“检举谁？揭发谁？这三个劫匪，这两个人质，还是你自己？”韦良嗤之以鼻。三个笨贼已经死了。两个人质一个失踪，估计也已经死了。一个差点被赵连生的人打死，现在甘愿做检方证人。赵连生现在拿出这些照片什么意思？是想把罪名嫁祸到死人身上，还是证人身上？
赵连生拿起桌上的照片，翻到最后一张，指着照片对韦良说：“你可能没看清楚。”
韦良接过照片，皱着眉头查看。照片是商业街的俯瞰街景，与前面的29张无论从拍摄角度还是拍摄位置，都没有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这张照片里，笨贼已经被警察带走，韩琦和宋宇也被带回警局接受问话。整条商业街空空如也，只有道路旁，矗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垃圾桶。这应该就是藏黄金的垃圾桶，估计此时，黄金还在垃圾桶内，任何人都不知道。
韦良仔细观察照片，终于，在照片左上角，警戒线之外，他发现了一个环卫工人的身影。韦良凑近查看这个身影，顿时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凉了。
1996年股灾，对海城市的冲击也不小。很多工厂倒闭，韦名臣和刘丽娟所在的保温瓶厂也未能幸免，他们成了下岗工人。俩人尝试过作买卖，摆地摊，出夜市，但他们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很快就把之前那点积蓄全赔了进去。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去打工。韦名臣成了环卫工，刘丽娟在一家早餐铺作面点师。
韦名臣原本负责海城市重庆大路一带的清洁工作。那一片人迹稀少，所以从来不会有大多垃圾需要清理，工作很清闲。而且重庆大路离韦家所在的和平大街只相距三公里，韦名臣每天中午可以回家做饭吃。他对这份工作很满意。
但1998年2月开始，韦名臣被分派到了源江大街，距离长田县只有一江之隔。这回他离家就远了，足有15公里。他每天两点多就得起床，倒两班车赶到源江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