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镜思脸颊微红起来,忙要仓皇起身,陆灼却握住她的肩,猛然一翻身两人便彻底调换了位置。

湿润黏腻的感觉从背后传来,风镜思微微瞪圆了眼,上方是两手撑在她身侧的陆灼,她还没有发觉得此时两人是男上女下十分容易令人误解的暧昧姿势,便怒而抗议:“你滚开,脏死了!”

她这是硬生生从泥地里滚了半圈啊!

虽然她是有那么一瞬间比较欣慰陆灼没真让她摔下去,但只要她一想到她现在是躺在一片泥地里,那一瞬间的感动便随着愤怒烟消云散了。

“看来你还搞不清状况,”陆灼冷笑,他腾出一只手扣住她纤细的脖颈,手指慢条斯理地捏了捏,“信不信本公子就这么一用力,你这小鸡脖子就断了。”

“……”风镜思同样报以冷笑,她干脆两只手都掐住他的脖子,幽幽道,“你会不会说话,说谁鸡脖子呢?”

湿漉漉的花圃里,一对男女一上一下默然相望,冷笑对掐。

“知不知道我是谁?”陆灼嗤笑,“若我真死在这儿,姑娘你会死的比我惨烈千百倍。”

“我管你是谁,不如你来猜猜我是谁?”风镜思鄙夷,“多大人了,还拿身份吓唬人,呵。”

轻飘飘的冷嘲让陆灼蹙起眉心,从小到大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从来都是别人讨好他的份,除了那个已经入了土的女人,他哪里受过这种冷硬的态度。

认真说起来,从碧月酒楼见到这女人的那一刻起他就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就好像他应该对她特别熟悉才对。再加上风家那一对姐妹对她的态度,陆灼这种感觉便更明显了。

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掩饰身份,但无论如何他身上的气息、习惯以及眼神总会有熟悉的影子,和这个女人相处越久,陆灼那种熟悉的感觉便更甚。

一个莫名的荒诞想法在心头缓缓升起,陆灼勾了勾唇,扣住风镜思脖颈的手移到她脸颊上:“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风镜思没动,她任由陆灼的手在她脸侧摸来摸去,越是摸,陆灼脸上的表情越是诡异疑惑,确认她没有戴任何易容面具后,陆灼干脆使劲捏住她的脸,威胁道:“说,你到底是谁?”

“我说,”风镜思拿开他的手,似笑非笑道,“你不会是怀疑我是你的什么熟人吧?唔,既然我住进这个院子里你这么生气,那你这位熟人想必就是这院子的主人了。”

风镜思面上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出这一番话时心底的失落和难过却也无法免去。说到底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是属于风镜思的,这些话明明是在说她自己,可身为原主非但无法拥有自己曾经有过的一切,如今还要以别的身份做以评价,那份涩然总归要藏在自己心里了。

“既然不是,你是滚出去,还是我亲自丢你出去?”陆灼到碧禧城也没有几日,他现在虽然与风如佩有婚姻,但碧禧城这一趟他是为风镜思来的。他并没有亲眼看到风镜思的尸身,也不愿意相信那个一直随心所欲的女人居然就这么死了,哪怕是看到风家那片墓地里有风镜思的名字,他还是心存侥幸。

他和风镜思认识了十年,若真说起来他们之间的交集更多的是想着法子怎么拖延婚事,但十年时间并非转瞬,真正与风镜思相处以后他们早就称得上是谈得了心的朋友了。

风镜思唯一留下的院子被人这样莫名其妙的霸占,陆灼的愤怒可想而知。眼前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都很像风镜思,但他已经确认了不是,那就没必要再客气下去了。

这莫名其妙占了风镜思院子的女人是一定要赶出去的,不过他记得,刚见到这女人时她身边似乎还有个一身清贵的公子哥儿,他不清楚那人的身份如何,但只肖一眼,他便能确定那人绝非等闲之辈。若是没有必要,他并不想与那人起什么冲突,恐怕只有风楹袖那样的蠢货,才会眼拙把人当成是什么无害的小白脸吧。

既然眼下那人不在,这院子里的事他自然应该尽快解决才是。

风镜思叹了口气,陆灼因为她过来这边,想必是想看看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心里还念着几分与她交往的旧情,她如今住的名不正言不顺,陆灼能因为她生气,她倒是极为动容的。

可是如今,她已经不是风镜思了。

重生到容情安身体上这件事,除非真的被人看穿识破,她并不打算透露太多。哪怕她真心把陆灼当成朋友,但这件事太复杂,她若是与他多做牵扯,恐怕相交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多,若是真倒起霉来,这些弯弯绕绕怕是会节外生枝。

就这样吧,所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淡去,世上没了风镜思,其他人的生活也仍然要继续。

她也不过是这些人生命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罢了。

风镜思微微一笑,她眉眼弯了弯,拍了拍陆灼的脸:“院子的事先不急,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

陆灼挑眉:“很遗憾,我现在没兴趣了。”不是风镜思,其他人是谁都无所谓。

“可是我有兴趣说了,”风镜思见他想起身,一手拉住他的衣袖,一手撩开额前的发丝,“看到了?”

陆灼一愣。黑色妖冶的莲花状羽瓣在少女额前绽开,隐隐渗出几分不祥之气。

风镜思坐起,一手勾起他的下颔,把脸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笑的邪恶又愉悦:“怎么,知道我是谁了?”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大胆勾人的动作令陆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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