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到楚怜死去的那一幕后,风镜思的情绪一直很不对劲。

其实这样的结果她也曾经想过,甚至在那一天这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等到这样的事真的发生,风镜思发现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邪物被除掉,那些丢掉的魂魄终于重见天日,所幸它只是生吞了那些魂魄,并未再进一步的损害,肉身未死,魂魄须归,风镜思也不清楚顾流端用了什么法子,总之那些魂魄便顺利回到了原主身体,那些女子只需多休养几日,便可以渐渐恢复了。

失去了楚怜,沈凉也无心做其他事,甚至得到风镜思一行人决定在三日后回程的消息后,他也一直没有露面。

风镜思坐在客栈里听着容释叽叽喳喳地说着后续的一些事,眼神呆滞,神色木讷。

离楚怜的死已经过去了两日,风镜思就一直是这样的一种状态,虽然被喊着用膳和休息时能乖乖听话,但别的时间她便是坐在客栈里呆愣愣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她与楚怜并无深交,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陌生,毕竟是只有几面之缘,但看到楚怜就那样毫无留恋的死去后,她还是感到了心在钝钝的疼。

或许是因为她从没有接触过这样轰轰烈烈失去生命的方式,她看到这一幕后,对于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再过一日他们便要启程回王庭,容释看着她这副模样,自然是很不放心,说了一阵子潇雨城和胧月城的事,容释正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风镜思突然抬起头,问道:“刚才你说胧月城如何?”

容释愣了下,下意识回道:“楚荀遵循楚怜留下的话,成了胧月城新一任城主。”

风镜思叹气,苦笑道:“原来楚怜早就决定好了。”

容释点了点头,看到风镜思这副模样,不知怎的也有些难过。他犹豫了一会,才道:“楚荀得知楚怜的死讯后,只说了一句话。”

风镜思侧目:“什么?”

“他说,‘这是姐姐的选择,他无力改变,只能尊重’,”容释道,“楚荀早就清楚楚怜的结局会是什么,不过他还是希望,楚怜能回到胧月城安葬,昨日他便过来了,只是沈凉不肯放人。”

风镜思冷冷道:“生前沈凉没有给予楚怜该有的温暖,楚怜死后他想赎罪,倒也可笑。”

“毕竟现在他才体会到真正失去楚怜究竟是一种什么感受。”容释道。

风镜思不想再管后续所有事,于是摆了摆手,踢踢踏踏上楼休息去了。

等风镜思半醒不醒地睡了一觉,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突然听到有敲门声响起来,她跑过去开了门,看到顾流端一身墨色衣衫,一双深邃的眼瞳盯着她看个不停。

“什么事?”风镜思问道。

顾流端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嗓音慵慵懒懒的的:“你这几日,好像心情不好。”

“不是好像,是确实,”风镜思没什么表情的纠正,“这事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真难得,”顾流端挑了挑眉,“现在你这样的表情,真少见。”

风镜思瞪他:“你来就说这事?无聊吗?”

顾流端凑到她脸前,眨了眨眼道:“现在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你,跟我过来。”

“干嘛啊?”风镜思看着他卷长地睫毛上下翩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熟悉的柔软触感传来,顾流端也没阻止她,她顿时心情好了几分。

“有东西要给你。”顾流端不想多说,风镜思见他如此神秘,心下便多了几分好奇,她跟着栈后院,同福客栈后院设了许多石凳石桌,风镜思一到那里便看到院子中央躺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是没了生息一般。

风镜思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几日不见的沈凉,她抓住顾流端的胳膊,大惊失色:“你把他弄死了?”

“怎么可能,”顾流端唾弃,“我跟他无冤无仇的。”

“那你要给我什么?”风镜思愣愣地抬眼看他。

顾流端抬起下颔向着沈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语气别扭,神色高傲:“你不是,一直想揍他吗?”

风镜思默然。

良久她幽幽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顾流端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根本不与她直视,视线四处乱飘,借着月光和后院里的灯盏,风镜思清楚看到顾流端的耳尖红了一片。

这家伙,还是挺可爱的嘛!

风镜思偷偷笑了下,又板着脸道:“谁说我想揍他了?”

顾流端微微瞪大了眼,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尴尬了一瞬,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又毫不在意:“哦,你不想揍他啊……那我叫人把他弄走吧。”

第一次猜女孩子的心思,居然还猜错了,顾流端心底有些失落,失落之下还有淡淡的遗憾。

风镜思拽了拽他的袖口,笑道:“我骗你的。”

顾流端抬起头冷哼一声:“那你揍不揍。”

“揍。”风镜思干脆利落道,她走到沈凉旁边,捡了一根棍子,深吸一口气,而后毫不留情地将昏睡的毫无知觉的沈凉胖揍了一顿。

不知道揍了多久,风镜思累的连汗水都渗出来了,她气喘吁吁地扔了棍子,这几日的郁结仿佛顺势解开,她擦了一把汗,

跑到顾流端身边拉起他的袖口:“国师大人,谢谢你哦。”

她真的是,想揍沈凉很久了。

顾流端嫌弃地捏起她的衣袖将她扯开:“手上脏不脏。”

“呃。”风镜思连忙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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