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想让她跟张洎掰了,但是他们家花了张洎那么多钱,她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说掰就掰的可能性不大,只能慢慢筹划。

最要紧的,肚子里这个,得悄无声息地打掉。

钱氏在女儿跟前劝了好半晌,才劝得她松动了神色,不由身心轻松,这才想起来,她还没跟自家那老头子说钱已备好这事儿,当下起身,让女儿回房好好想想,便向书房去了。

一直隐形人似的站在旁边的钱大嫂,这时才对李慧娘说:“慧娘,我送你回屋去。”

等送了李慧娘到屋里,钱大嫂转身就回了自家一家三口的房间,李大郎读书不行,但从小耳濡目染,却认得几个字,成家前就一直在谢家的药铺做抓药的伙计,现在已经是谢家药铺的掌柜了。

前几天谢东家去了县衙一趟,回去就让他整出一面药柜,说是应县太爷要求,要做个平价药柜,因此这些日子,他都在忙这个事儿。

一早上起来,就在那张已经涂改过好几遍的纸上写写画画的,见出去好长时间的妻子回来了,就道:“吃饭了?我得再等会儿,你们先吃。”

他妻子却在床上一坐,说道:“吃什么饭啊,我伺候着你娘你妹妹忙活了一早上,你爹在书房看书,那锅灶还冷冰冰的呢。”

李大郎握笔的手顿了顿,安抚妻子道:“那要不,用咱的钱雇个做饭的婆子?”

他妻子连忙摇头,“你每月挣的都得交一半给你娘,咱可没那多余的钱。”停顿了半晌,她才道:“大郎,等二弟成家了,家里分家时,咱们能不能搬出去?”

李大郎和煦的脸色黑沉下来,“我是长子,怎能不养家?你这婆娘,以后莫要再说这种挑拨家里关系的话。”

他妻子也不怕,跟着瞪眼,说道:“你这个家是个什么家?年前你妹妹弄了一出偷汉子,你娘倒好,发现了不说训斥你妹妹,反而让你妹妹转告那张家少爷,没钱这事儿没了,如此见一次让那张家少爷送一次金镯子银钗子。这,这跟个妓馆有什么差别?”

“你胡说什么?”李大郎一下子扔了手里的笔,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这一声惊醒了他们还在床上的儿子,两口子便都收了话头,不片刻,外面又传来钱氏的声音:“大郎媳妇,你拿几个铜板,到街上去那杨老头的小食铺子里买些油条回来,对了,再去那张家打一小桶豆浆,回来煮煮,也省得你做早饭了。”

李大郎的妻子声音爽利地答应了一声,面上的神情却黑沉沉的。

张洎要卖了那处在玉泊镇的庄子,这个消息很快就在靖和县的大街小巷传开了,一则因为大家都还是关注着张家有关消息的时候,一听到这消息,都会参上一嘴,另一个原因则是张洎得到的那个庄子,是张老爷手里最好的一个庄子,有良田三百亩,还有两个果园,仆人三四十个,都是种庄稼的老把式。

谁要有这么一个庄子,这一辈子只躺在那儿收租,也可滋滋润润地过了。

但是张洎竟然要把这庄子卖了?

众人哪能不好奇,更好奇的是,他卖了这个庄子要干嘛?

县衙里,正包包子的崔大娘也在和前面送这个消息过来的程让说这个,程让嘿嘿笑了笑,低声道:“能为什么,还不是他那便宜岳父家缺钱使了。”

李家自以为他们家没有可被人背后议论指摘处,却不知他家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

崔大娘听罢,啧啧感叹,程让又问道:“小姐怎么不在?大人听赵书办说了张家要卖庄子的事儿,便想问问小姐想不想要?”

崔大娘笑道:“我就说你怎么敢跑到后衙跟我闲磕牙”,然后指了指,“小姐带着春卷和嫣红去后面那个院子种花去了,说是什么藤萝在咱们这儿也能生长。”

程让忙站起来道:“我也去看看”,说着就已窜出老远,穿过后门,去了就与县衙后门错对过的一个院子。

很快,乐轻悠一行就回了后院,程让已先到前衙去了,乐轻悠洗洗手,把刚吃过早饭那会儿烤好的饼干、小蛋糕装了两盘子,端着去了前衙。

方宴还在书房忙着,本来二月开了春,他身为一县之长要忙的事情就多,早晨下面青田镇高冈村,又有两兄弟因为争他们父亲留下的一个小山头而闹到县衙打官司,他这是才判结了案子,还得写具结状让人送到府衙备案。

这只是民间纷争的流程,若是人命案,还得多写两份送到刑部去。

乐轻悠进来,方宴笔下不停,问道:“张家那个庄子听说是在玉泊镇外面,又有果园,你若想要,咱们就买了。”

“想要”,乐轻悠答道,走到书桌旁,放下盘子,拿了一块饼干,坏心地自己先吃一口,然后才塞到他嘴里,“在乡下有个庄子,等你闲暇时,我们可以过去游玩散心。”

方宴暂搁了笔,笑道:“等把庄子买下来,再建一个温池,这里太干,以后我好时常带你去泡澡。”

乐轻悠听了,十分感兴趣,却又很好奇:“如果没有天然的温泉,怎么建温池?”

“外祖母当初留给我的地契中,有一座山里有一片儿矿脉,大部分都是暖玉,让光伯联系烨一运些来,修建池子时,四周砌上暖玉,再在外面建一座大锅炉房,不停地往池注温水,这便成了”,圈着轻轻坐在膝上,方宴很详细地给她解释着。

乐轻悠不由不感叹:“你真是太奢侈了!”

“就没有了?”方宴垂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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