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镇地不敢说一句话。

头上只说让他们搜人,可要搜出什么人又不告诉他们,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这也就罢了,金翎卫查封的府邸也不少,可从没抄过青楼妓馆,这一打开门看到的画面……

金翎卫一个新兵蛋子总忍不住去捂脸,他都不敢看,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白花花一片,晃晃悠悠的。

偏偏温统领和闵大人还在前头当先锋,看到这种画面也不为所动,更是让这些金翎卫们无地自容。

终于,他们进了一个没有人的屋子,也没有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景象。金翎卫随便在屋里搜了搜,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过去和温明玦领命。

闵恪在屋里扫了一眼,就在温明玦要带人出去的时候,他开了口:“等一等。”

温明玦停下脚步,回头看闵恪,发现他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伸手在绣着鸳鸯的床褥上探了探。

“这屋子里之前有人。”

温明玦闻声一顿,也抬脚走过去,学着闵恪的样子伸手摸了摸,的确是热乎的。

可这不能说明什么,仙玉楼每日来来往往许多人,事办完了就走很正常,金翎卫把仙玉楼围了个滴水不漏,没有人能逃出去。

“没有人临走的时候,还会带走一床被。”似乎是看懂了温明玦的眼神,闵恪说道。

温明玦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床上的被子不见了,如果有人抱着锦被出去,那在欢客中就太显眼了,他们没道理发现不了。

只能说明,人还在房里。

温明玦皱着眉,挥了挥手:“再搜。”

二哥的确是二哥,就是比他要经验老道啊,如果不是二哥提醒,恐怕今天他就要放过贼人了。

可是金翎卫在这个不大的屋子里翻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可疑人物,有人也猜到了这屋里有暗道,但仙玉楼之所以是当朝许多大臣密谋商事的地方,就在于他的隐秘。

每一间屋子的密道都不同,而且这是前朝大秦的建筑,到现在还有很多秘密是人们没发现的。

找了半天没找到,后面还有许多房间没搜查,他们不可能因为这点猜测和怀疑就放弃之后的搜寻,万一是贼人故弄玄虚,那他们就得不偿失了。

“先走吧。”

明钰听到闵恪的声音,眼中顿时蒙上的水雾,她和他隔着这么近,却没办法告诉他她就在这里。

难道不能心有灵犀也是闵恪的错吗?明钰抿着嘴在心里道,对,就是他的错。

不能靠别人,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眼见着闵恪都出去有些工夫了,黑衣人还是按兵不动,是怕闵恪和她大哥来个回马枪吧,觉得还是在里面比较保险。

明钰不管他,试着抬了抬自己胳膊,才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虽然还没有力气,但足够她做一些事。

那会儿萧筑和黑衣人谈话,她发现自己的手慢慢移动还是能做到的,趁着他们没注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摸到腿上的匕首,就一直挡在袖子里。

现在好不容易能做出连贯的动作了,明钰狠狠心,扬起手向黑衣人后背使劲一扎。

匕首并没有全部没入,黑衣人闷哼一声跌坐在地上,将肩上扛着的明钰向前一摔,伸手掐上她的脖子,目光凶狠!

明钰的眼睛还没能完全看见,只觉得嗓子火辣辣的疼,也许是被激发了求生的,明钰扬着匕首在身前一通乱砍,她甚至都感觉到湿热的血喷洒在她的脸上。

就在她感觉脖子上一松的时候,她后背靠着的墙壁动了动,一束光照了进来。暗门竟然打开了,没了倚仗,她又正当脱力的时候,便直直向后躺去。

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一双温暖的,熟悉的,带着清新的香气,是她期盼很久的,那人的手。

“还好吗?”那人在她耳边说,如果不是仔细听,都发现不了这三个字带着颤抖。

明钰说不出来话,只是泄力地靠在闵恪肩头,抬腿踹了踹黑衣人的尸体。

温明玦凑上前,带着点洋洋自得:“二哥说得果然没错,在这守株待兔就逮到贼人了,只是怎么回事?这是起内讧了还是怎么?”

闵恪微微抬起头,对温明玦道 :“让他们都出去。”

温明玦一顿,知道事实可能并非闵恪告知他那样,却也没多问,朝身后挥了挥手。

到了最后也没看到贼人长什么样的金翎卫新兵蛋子退了出去,他不知道,就连里面的温统领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闵恪将明钰拦腰抱了起来,脸上阴沉地要滴出水。温明玦一看闵恪抱着满脸鲜血的少年,眉头拧到一起去,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二哥,你怎么抱着贼人?”

明钰的脸蹭着闵恪前胸,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每回复一丝力气,她就抱得更紧些,最后几乎是整个人紧搂在他身上。

“闵恪,”她发现她能说话了,一出口,叫的就是闵恪名字,还带着点怨气和委屈,“你再不来,我就要成别人的人了。”

“是我不好。”闵恪闭着眼,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

温明玦的脸登时变了颜色。

这声音,不是他那个亲妹妹还是谁?


状态提示:33.千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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