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寨里顾倾北忙着跟有些一根筋的岳西山周旋,虽然知道岳西山这人大约是个直肠子,但到底是要摸清底细才好。
好在顾倾北忧心的yn一直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明一接到了年后被顾倾北送过去的胡媛妥妥当当地给她在督军府安置了下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顾倾北在流火寨里忙着和新的拜把子兄长岳西山商讨国家大事,白无忧忙着在南京苏家的督军府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好让每天本就忙的脚不沾地的苏明远忘了督军府里还住着她这么一个人。
南京督军府自小半年前被顾倾北一炮轰的七零八落之后还在修葺中,如今住着的苏式园林老宅也不知是苏明远暗中修建的还是新置办的。园子里没有见到前南京督军苏永宏的那些姨太太和孩子们,只有苏明远一个主子,倒是分外清静。
白无忧姐妹住在靠近花园的偏院里,离苏明远的住的主宅有好一段路。偏偏每日忙的晕头转向的苏明远一到晚饭时间就必然出现在她们住的偏院里。白无忧不太乐意见到他,她心里不喜欢苏明远,可是如今承了人家这么大的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与他说清楚他们这订婚不作数。苏明远对她越好越温柔,见了面她就越不自在,更何况白云惜在一旁看着想必心里也难受。原本想着来南京或许能让白云惜与苏明远有更多相处的机会,如今反而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境,困住了他们三个人。
“无忧,今日可好?”
白无忧靠在窗棂上叹气,忧心不知是何处境的白督军,担心只身就在璃城的白夫人和沈月琴,发愁该如何给白云惜跟苏明远制造机会。思来想去却没有任何进展,正愁眉不展便被突然出现在窗前的苏明远吓了一跳。
“呃……”
“苏督军,这样吓人……不好。”
白无忧着实吓得不轻,抬头看苏明远的眼神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埋怨。
没想到苏明远反而笑了,弯着嘴角还轻轻拍了拍白无忧的头,“是,是,是我不好,不怕不怕。”
苏明远知道这几日白无忧一是为白督军夫妇担心,另一方面是为与他划清界限,面上总是清清冷冷,满身的疏离。此刻被惊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看他的神情少了刻意的冷清有礼,乌沉沉的眼里多了些明媚生动,整个人似乎都鲜活了起来。
白无忧被苏明远的举动弄的有些尴尬,不自觉后退一步。他身穿军装,披着风衣,身姿挺拔,有了做教书先生那会儿所没有的威仪。只是一笑起来,还是那般温和柔软,寒冬腊月里也叫人如沐春风。
“苏督军……”
白无忧知道事情越拖着越解决不了,想要感谢苏明远的慷慨相助,也想试着把三个人的困境给平和地解开。
苏明远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猜想到她要说什么,柔声打断她,“有话以后再说,先吃饭吧。”说完便转身向已经摆好饭菜的花厅走去。
知道他这是不想给她开口说这事儿的机会,白无忧只能恹恹地坐在餐桌前。
席间苏明远给白无忧夹菜,知道她心情不好只能不厌其烦地劝她多吃一些。白云惜这几日看的多了,觉着自己心里的痛都已然麻木了。
“云惜,这是你爱吃的,多吃些。”白无忧给白云惜的碗里夹了块清蒸鲈鱼。
白云惜低头吃菜,并没有多大反应。白无忧也习惯了,自从订婚宴以后白云惜对她就一直不冷不热。她自己也觉着云惜生气是应该的,她也说的没错,自己占了父亲的疼爱,如今还不明不白地占了她喜欢的人,虽然不是她自愿的,但眼前的事实就是如此。
白无忧虽然习惯了白云惜对她的冷淡,但心里还是难受的。想到如今白家前景不明,眼眶红了一圈。吸了吸鼻子朝苏明远勉强道,“苏督军,可有我阿爸的消息了?”
苏明远将已经把刺都挑出来的鱼肉夹到了白无忧碗里,又拿过她的碗来给她盛红参乳鸽汤。
“你先把鱼吃了,把汤喝了我再告诉你。”苏明远挑了挑眉,示意白无忧。
白无忧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安静吃饭的白云惜,心里的歉意更盛。匆匆吃了肉,把一碗汤都喝了,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带笑意的苏明远。
“白督军已经到了京都,没有下狱,只是似乎被软禁在了酒店里,暂时没有危险。至于到底所谓何事,目前还查不出来。”
苏明远虽在南京布置已久,才剩了那些兄弟一举坐上督军之位,但在京都要查政府辛密确实还有些难。
“那我姆妈和琴姨呢?”听到白督军暂时只是被监视软禁,白无忧心里松了口气,这已经比她预想的情况好一些了。只是不知道璃城怎么样。
“你们放心,明面上包围督军府的那些人已经撤了,她们都很好,有人保护她们的。”
苏明远接到消息,不止他一方的人马在护着督军府,那想必就是顾倾北的人了。
“那就好,谢谢苏督军。”白云惜抬头看着苏明远,凤眸含泪,楚楚可怜。
“以后我便是你姐夫,一家人不必言谢。”苏明远自然能看出白云惜对他的心思,只是如今他与白无忧订了婚,他就会让她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白云惜心在滴血,面上却还是勉强维持着波澜不惊。
晚饭过后苏明远并不多留,接到了电话还得去军政府一趟。夜深风露重,却还是要应对公务,可见他新官上任并不轻松。
白无忧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