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猜测一番后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有些不甘心,“你倒是说说呀,好歹你也是皇族的人,真不知道她的身份?”
沈元晦脸上带着几分晦涩的笑,“你觉得我像是知道的人吗?”
这一句反问让周宁有点尴尬,他不是不清楚沈元晦的情况,只是的确好奇心起就是多嘴问了起来。索性便是岔开了话题,“你再帮我找找,这一瓶肯定不够用。”这也真是邪门,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事,倒是这次出了京城就是受伤。
难道真应了那大师说的,他不能离开京城?
周宁心里头犯了嘀咕,“你还记得前段日子给我算卦的那个疯和尚吗?”
沈元晦拧了拧眉头,“怎么了?”
“他说我离开京城会有血光之灾,距离京城越远就越是危险,你说……”周宁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伤,他被那猛兽当面袭击,要不是躲闪及时,自己怕是要当场毙命。
“你说,那疯和尚是不是真有些本事?”他之前还笑那和尚疯疯癫癫,不过现在看来,那应该是圣僧才对。
“你还真信?”沈元晦伸手拿起了一个素兰色的小瓷瓶,上面写着“祛瘀活血”四个小字,背着周宁,他把这小瓷瓶放入了自己怀中。
“那和尚说我日后君临天下,你还觉得他是圣僧吗?”
周宁沉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是说道:“按道理说是不可能的,不过圣上行事没人能猜得透,说不定呢?”说这话时,便是周宁也没几分信心,毕竟圣上和献王关系差是不争的事实,据说当初圣上还差点被献王害死,怎么着也不会……
不会过继献王的儿子呀。
沈元晦自然是听出了周宁话里头的那几分迟疑,“不过是你现在病急乱投医罢了,别逞强,到底还有弟兄们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周宁这会儿卧病在床,沈元晦不放心,不然的话他倒是要去会一会那凶兽。虽然拿话宽慰周宁,可他也清楚,这就是安慰人的话而已。
那猛兽凶悍,万一真的冲下来,若是造成伤亡,那他们锦衣卫难辞其咎。没有解决小凤山的猛兽,那就是心头的一根刺。
沈元晦这会儿也是心情有些烦躁,“先回去,郑御医过会儿就要回来了。”周宁是偷偷摸摸过来的,真要是遇上郑御医,不免有些尴尬。
周宁由着他搀扶回去,出了医帐后,他往西边看了眼,发现幼薇正在那里跟钱炳说话,手里还牵着缰绳。
“还不承认,特意选了这么匹矮脚马给她。”周宁一眼便是认出了黑煞,驯马司的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给这矮脚马取了这么个霸气的名字,偏生还是被沈元晦给挑去了。
当时那些兄弟还笑沈元晦千挑万选了这么一个残废马,残废马也有去处。
沈元晦神色平静,“郑御医马上就从御帐中出来,你确定还在这里盘桓?”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藏着掖着那么多做什么?”周宁忍不住抱怨了句,察觉到沈元晦竟是要松手,他又是迅速抓住了沈元晦的胳膊,“男子汉大丈夫,别那么小气,咱们赶紧回去,别被郑御医抓着。”
这时候倒是知道急了。
沈元晦看微微向西扫了眼,钱炳已经回来了,李府的小丫头一个人牵着马在那里遛弯。
今天圣上跟她说了些什么?这消息是瞒不住人的,怕是整个营地都知道了。
君恩浓厚,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承受得起。
幼薇牵着黑珍珠遛了好一会儿这才是等到徐嬷嬷姗姗来迟,她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姑娘刚才跟二姑娘发脾气了?”徐嬷嬷笑着问道,倒是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就是争执了两句。”幼薇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还有些理直气壮。
“姊妹间争执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人前教子背后教妻,便是争执也得分场合,营地这边人多口杂,姑娘还是要注意些才是。”
“我知道了。”幼薇知道自己占着道理不假,不过刚才也的确冲动了些,万一被谁听到拿来做文章,到最后还是对府里不利。
徐嬷嬷看她态度诚恳,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陪着幼薇在这草地上转圈,“这是沈大人为姑娘挑选的马?”
“嗯,我叫它黑珍珠,它很乖的。”幼薇又是摸出来一颗松子糖给黑珍珠吃。
徐嬷嬷看她开心神色,脸上也是露出几分笑意,“姑娘可真像是你娘,她也很喜欢马儿。”
幼薇脸上笑意慢慢消失,好一会儿她才是开口,“嬷嬷。”
“你娘出身临阳长公主府,不过她并非府上正儿八经的小姐。”徐嬷嬷的话让幼薇皱起了眉头,然后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那她是驸马的私生女?”幼薇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问了这么一句,她总觉得怪怪的。
“姑娘可是知道,你与临阳长公主眉眼间有三分相似。”
“啊。”幼薇有些惊讶,那她娘就不会是驸马的私生女了。
“我也不知道你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只知道长公主待她是极好的,便是府里的人也都拿她当正儿八经的小姐来看待。”
“可嬷嬷你不是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吗?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来历?”幼薇不明白,徐嬷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武定七年,你姑祖母嫁给了长公主的长子,长公主怜惜你父亲当时无人照顾,便是让我去照看,所以那年我就是离开了长公主府,虽说也没有断了往来,但是次年到了长公主府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