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下将有三路西凉人马杀奔绛邑,绛邑城已是危如累卵。郭大帅,这可是个绝佳的报仇机会,我等可不能坐失良机!”
“当迅速出兵攻击绛邑,拿了刘玄,以报前次之耻!”
一直消停的白波军,终于因为听到董卓将发三路人马攻击河东而开始思路活跃起来。
等到郭汜先锋华雄一到,见他围了绛邑,已是蠢蠢欲动。
将军李乐,极力怂恿郭大趁此发兵。
坐在上首的郭大,尚未开口,那旁边早就有将军胡才说道:“大可不必!西凉三路人马将欲兵临绛邑,势必杀得个天翻地覆。贼人虽多,然刘玄却是个不好惹的主。如此一来,他们之间必然损耗过大,则我等陈兵于外围,只需静候,坐收渔人之利即可,何须发兵?”
“咦!”
李乐一拍脑门:“还是胡将军说得对,看我这脑瓜子,就是没有胡将军灵活。”
其他人等听来,其实对于胡才的主意都是持赞成的。
就是郭大,思谋片刻,眼前也是一亮。
就在要拍板此事时,那厅下,将军徐晃已经着急了。
“不可!”
他按剑上前,连忙说道:“不可如此,此乃自取灭亡之道!”
一语,打的胡才一张脸啪啪的响。
就连刚才持赞成的李乐,亦是一愣。
郭大已是按着眉头,瞧向下首杨奉。
杨奉慌忙站出来,呵斥道:“你一个偏骑小将,也敢随便在众人面前放肆,还不给本将军退下!”
“……”。
徐晃无奈,不敢反驳,就要拱手退出。
“慢着!”
郭大叫住了徐晃,看向杨奉:“让他把话说完!”
杨奉这才坐下来,呵斥徐晃:“还不速速道来!若不能说出了子丑寅卯,定不饶尔命!”
“诺!”
徐晃不卑不亢,重又转过身,向众人拱手道:“如今西凉三路人马压境,诚然如胡将军所言,此刻绛邑城危如累卵,刘玄又是不肯服命之人,必然拼死与争。如此,他们双方定然会杀得个天翻地覆。我等若欲于此之时,坐山观虎斗,来个渔人得利,亦无不可。”
“可是!”
“可是大家想过没有,与刘玄相比,西凉三军当如何?岂不如猛虎?”
“实则西凉之危害,胜于刘玄多矣!”
众人哑然,这倒是实话,刘玄手上毕竟兵马少,又是新近占据河东,毫无根基。
而西凉则不同,如果他们来主持河东,则对他们而言威胁更甚。
徐晃接着道:“以晃之见,若我等坐视刘玄败于贼手,不但不能得到想要的‘渔人之利’,只怕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此自取灭亡之道!”
“有所谓唇亡齿寒,刘玄与我等,正是此关系。若坐视刘玄败亡,则我白波数万人马亦将亡矣!”
众人沉默,继而不无担忧的看向郭大。
胡才已自不乐,拂了他面。
胡才呵斥道:“好个自取灭亡!这些都只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你这是要诅咒自己,沮丧三军吗?大胆狂徒,还不退下!”
郭大没有理会胡才,与徐晃道:“继续说来!”
徐晃应了一声,继而说道:“其实我们可以这样设想……”。
“若刘玄得到河东,他会怎么做?必然会为了对付西凉,从而拉拢我等,则对我白波有益。”
“反之,如果河东落入西凉之手,则西凉为了巩固此地利益,必将驱逐我等,是对我白波有害。”
“此中厉害关系,就摆在大家面前,大家不问可知,便知该如何选择了,不需晃多言。”
沉默。
接着是议论纷纷。
“他说得倒是不无道理啊!”
“是极!”
对徐晃之观点,持赞成的,一下子多了起来。
胡才不干了,立即叫道:“徐晃之言,不过欲强词夺理!试问,我等先时之大败,败于谁人之手?我等所受之辱,又是何人所赐?若没有刘玄勾结黑山,击破南匈奴,我等焉有此一败,继而退缩白波谷中?昔日之辱,就在眼前,怎可忘之,你等难道想要帮助一个仇人吗?”
“这个……”。
“胡将军此言是极,我等焉能为了一个抓不到摸不透的利益任他驱使?有仇便当报仇,何顾其他?”
“对,是这样!”
韩暹在下首相帮胡才说话,顿时引起其他人共鸣。
徐晃则立即说道:“有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我等切不可为了昔日小害,而不顾将来大局,以成今后之大患!如果绛邑今日破,晃恐……明日就是我白波遭殃之时!各位将军,大帅,当慎思之!”
众人倒是被说的没了主见,纷纷看向上首的郭大。
郭大看了看徐晃,又看了看胡才等,遂大手一挥,叫道:“此事……容后再议!”
“大帅!”
说之不动,徐晃唯拱手而已,按剑长身而出。
——
“将……将军!”
帐外甲士走了进来。
胡封眉头一按,丢下手中酒盏,喝问:“何事?”
“恭喜将军,通……通啦!”
“什么通……”。
话说到一半,胡封已经跳了起来,走下去抓住那甲士肩膀,喝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是……”。
甲士仍不忘拱手:“将军!那个密道,终于从后山打通,接入城内了。”
“打通了?”
胡封放下甲士,乐不可支。
连日来,他故意在城外叫骂。
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