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由市区开向涵星村方向的一排疾驰的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和夹杂在其中的两辆120救护车,嘴角闪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别了,亲爱的小村。别了,我的老爹老妈。在涵星有生之年,不知有没有可能再回家看看?
家中的老爸老妈,以后涵星不在岁月里,你们要自已照顾好自己。家里的地,种不了就卖了吧,年龄这么大了还得折腾你们,儿真得不孝。从今以后,您二老也就没这个儿了。
人心都是肉做的。想到这儿,涵星的眼眶润湿了。他默默地朝家的方向跪下,重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当车拐入明阳路的一家“幽静美容院”时,涵星从车上跳下,钻进了上午才刚开业的美容院。表哥阿九驱车向拐入朝阳路,又转入中华路,向南边的新阳市奔去。
半个小时后,一个中年少妇从美容院的后门出,束了束背上的旅游包,戴上一幅遮半脸的淡蓝色眼镜,轻抬右臂,摸了摸那吃略显宽阔的下巴,微微一笑,推起门边的山地车,飞身跨上,一溜烟地顺着与
明阳路交叉的建业新街向西边驶去,很快地混入车流,再也找不到了。
沿路看到各个紧要路口都在认真盘查过往车辆的警察,没有丝毫的犹豫,那少妇直接就骑过去了。
村子里已经被戒严,有两条街已经禁止人走动。上百口的警察分布在街道的各个角落,有些距离较近的警察还在轻声地谈论着什么,甚至有个留有小胡子的警察还低吼了一句:“他妈的,大过年的也不能消停会儿,让老子过的好年。”
其实对他们来说,多数人也都是道听途说,毕竟没在到现场去,所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限的了解也是听村里的村民绘声绘色地描述的,就像他们在讲一个传奇故事一样。
涵星家门口的 “战场”上布满了白色粉笔勾画的各种艺术图形,有人形的,有各种动物形的,还有各种各样不规则的图形。
120的护士们一个个地把医生“判了死刑”的熊三家人抬上救护车,准备存到市医院的太平间里解剖取证。
很多事情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你想人都死了,还是典型的凶杀案,而凶手大家也是在目共睹的,解什么剖啊,没事儿闲得。
不过公案局办案流程就是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来自市公安局刑警队的现场勘察人员更是忙得一团糟,他们一边用尺子测量,一边谈论着什么,一边还在作着记录。边上还有专业的摄影师照相,留下第一手资料。虽然还是冬春初,但他们的汗水明显地浸湿了他们的口罩,甚至他们洁白的工作服上,也沾染了斑斑血迹。
临时借用的两张桌子上分别坐着两个民警,他们正在对现场的目击着进行详细的询问。涵星家对面的老张号称“张大喇叭”,正在详细地对当时的情景进行绘声绘色地描述。而他老婆却不时地强调,“不是那样的,别听他的”并且不断地给他使颜色。
真不知道当他偶然想起涵星的警告的时候,晚上会不会睡的着觉;或者晚上梦见涵星来找他算帐时候,他会不会惊醒。
而另外一桌上,后院的郭大嫂却一问三不知。或着就是用当时害怕,看不清等模糊的字眼来阐述。
书记员在快速的记录着,然后再让他们在笔录上签字。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隔壁熊三家,几个女警官正在安抚三个受惊吓的女人。熊二家的蹲在地瑟瑟发抖,双手抱着头警觉得看着每一个来往的人。口中念念有词,过走近了才听清原来是“别杀我、别杀我……”
熊三的老婆则是蓬头垢面,手舞足蹈,不停地嘶哑的喊着“还我儿子,还我儿子。小孩子没错!他还不懂事,跟他没关系。”两个护士则不断地进行安抚。
只有熊大的媳妇还算清醒,在给女警复述着事情的经过。也许熊家 能够有今天,跟她的多谋多计也是分不开的。
老公公还活着的时候,时常责令他家对两个弟弟接济一些,你说大家都是年纪轻轻的有家有口的,凭什么我们家要接济他们家啊?她从心里就恨透了那个老不死的老头儿。
好在那老家伙两口子也是短命。给熊三娶上媳妇儿没多久就相继一命呜呼了,但熊家却保持下了每年初七开家庭会的传统。
也就是七年前的家庭会议上,作为老大媳妇儿的她给两个小叔子出主意,让他们不断地去那样骚扰家里缺男人的老涵家。涵家就老涵两口子,有一个涵星还在市里教学,一周当中回来的次数是有限的。
他老涵家两口了为了儿子的幸福和来之不易的公家铁饭碗,必然选择沉默。即便是报警,他们也抓不到切实的证据,最后是不了了之。
但问题的关键是骚扰必需是小事不断,大事儿不犯!否则犯了众怒就不好了,或者让派出所动了真劲儿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家的涵星也在市里买了房子,回来住的可能性为零。再加上不断地对老涵两口了进行骚扰战术,他们必然再去买一片地方养老,到时他们就会贱卖这片庄院。
那时大家都知道这宅子“闹鬼”不去买,你们小兄弟就可以用低得出奇的价格买到手了。当然,也可以找一个中间人先买下,再转给你们。
总之,那老涵家的祖宅就是我们熊家的囊中之物!
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