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眨了眨眼,捧起灵引子的手掌将她手中色如白莲、闪着微光的舍子花瞧了又瞧:“阿引,这千颜姑娘当真进去了啊。可是,她明明是灵魄啊,还是游荡已久的灵魄,说白了就是孤魂野鬼,怎么会在外面游荡这么久都没有事呢,这说不通啊!”
灵引子瞧他那般憨态的模样不禁笑了笑,抽出手合上掌心将舍子花收回去,然后抬手摸了摸阿强的头顶:“你可真是媒神君家的傻儿子,这世上说不通的事多了去了。”说完收了手,转身摇摇头就走了。走了不过两步就又停下说了句:“或许,是因为她命大。啊不,是灵大!”说完这才又往前走了。
阿强到底也没听懂灵引子说的,犹自站在那里想,这一想便又想起一件事来:“阿、阿引,你不是答应阿诺要安葬千颜吗?”
谁知灵引子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摆了摆手:“现在不用了,千颜有了新的躯体,早就不同于以前了,之前的躯体自然消失了。”
“”小灵儿,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忘了自己是何身份了,怎么,都不等我呢。”久未开口的王十六在灵引子背后甩开了纸扇扇了扇,皮笑肉不笑的幽幽开口说道。
灵引子顿时停住了脚步,暗道糟糕:坏了,出来这一趟太得意忘形了。我怎么忘了这位才是大爷啊,看来还是舒坦日子过的太久了,都忘了挣钱不易,工作难找了。
只见灵引子紧忙转身跑到王十六身边,一脸狗腿模样,弓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哪能啊,您才是大爷啊。小的、小的只不过是给您趟趟路。您请,您请!”
王十六微微抬了抬下巴,神情倨傲的合上了纸扇,然后又是那般风姿绰约、风情万种的往前走了。灵引子在后面翻着白眼嘟囔了一句‘石榴姐’,然后转头努努嘴示意阿强跟上。
“爹!”灵引子三人刚要离开,就听见后面有一少年的喊叫声。
刘一明跌坐在刘里正的身边,眼中含泪,不断的叫着‘爹’。但是此时的刘里正早已是一片痴傻之相,嘴里不住的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一会哭一会笑的。
灵引子转身一瞧,猛的一拍脑门:“哎呀!怎么忘了这货!他这样不要紧,一明可怎么办啊。”
阿强见刘一明哭的可怜,就上前想要安慰他:“一、一明啊,你别难过。你爹这样也是天意如此,这叫自食恶果,他是活该,咱、咱没什么好难过的……哎呦!”说着说着,阿强抱住了自己的头。他转头一看,灵引子又跳起来打他的脑袋。
“你有没有文化啊!当真是无知!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那可是人家爹,就是事实如此也不能这么说啊!”说完作势还要打他,这回阿强紧忙捂住了脸。什么都能伤,这脸绝对不能有一丝伤痕。
“一明啊,姐姐……”
“灵姐姐,阿强哥说的对。其实,我爹对山神、对李老伯、对阿诺哥做的事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总去照顾李老伯,还会偷偷祭奠山神,也时常去阿诺哥那里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他的。我做这些,就是想为我爹赎一点罪。可是……他毕竟是我爹。所以你们去李老伯家的时候时候,我没说实话,我知道我自私,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灵引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蹲下来摸了摸刘一明的头。
“一明,你没有错,不要把错误都怪到自己身上,你还只是个孩子。”这是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灵引子他们转头,就看见李老伯拄着拐慢慢走了过来。
他见灵引子在瞧他,就呵呵一笑,看起来十分的慈祥和蔼,没有半点之前的痴傻之状:“小老儿我老了,腿脚慢,真是跟不上年轻人啊。一明这孩子就怕他阿诺哥出事,就在他爹后面跟着,我怕他出事也跟了上来。唉,可还是来晚了,阿诺这孩子……可惜了。”
灵引子上前去将李老伯搀了过来:“李老伯,你这可不地道,我们去问你,居然还跟我们打哑谜。不过,演的不错!”
“就是就是!”阿强嘟着嘴附和道。
李老伯笑着摇了摇头,转头对刘一明说:“孩子,别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搀着你爹,咱回家!”
刘一明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将刘里正扶了起来。
“李老伯,我瞧着这孩子倒是挺适合做里正的。”王十六瞧了刘一明半天,此时才开口说道。
李老伯仍是呵呵的笑了笑:“王公子和小老儿可是想到一块儿了,一明这孩子,是个好苗子”然后,他又抬头望了望月牙山的山尖:“九月庄还是咱的九月庄,月牙山永远有山神守护着。”
灵引子瞧着李老伯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就拍了下手掌然后背着手边走说道:“走吧,回府!”
“咳咳……”王十六在后面那十分‘不刻意’的两声咳嗽,又将犹自端着范儿往前走的灵引子拉回了现实。
“您先走,您先走!”不过须臾,又是那个在王大管家面前十分狗腿的灵副管家。
阿强见状也默默跟了上去。哪知,前面的王十六又停了下来:“小灵儿,本大人何时说过要带着这个狗皮膏药回去了。”
“啊,他好办,他在京州城有自己的活计,不会拖累我们。”灵引子转头瞧了一下阿强。十分自信的说道。
哪知,阿强这厮却在后面扯着灵引子的袖子晃了晃,眸中微微闪光,面上好不可怜的说道:“阿引,你说好的收留我的,怎们现在不想要我了。那个酒楼我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