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由甲受高中政治老师钱伟伦的影响,是个较真的人。他曾经非常认真的研究『自杀』学,尤其是日本的『自杀』学。
在百度上『自杀』学是这么解释的:一门涉及到多学科(精神病学、心理学、社会学、哲学、lún_lǐ学)的新学科,主要研究『自杀』的原因及预防,它是一门边缘学科,但同时『自杀』学作为了解『自杀』现象和帮助『自杀』者的一门学科,越来越显出它的重要『性』。
生命是非常宝贵的,几乎没有人不在乎生命。无视生命的主要有几类人,一是大无畏者,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二是小无畏者,这类人一般不珍惜生命,抱着拼命的态度是做一些赌博式的较量,丢了算运气不好,赢了赢得一切。三是无知者,这类人可能是根本就不知道生命存在的形式的,他们茫然不知生命的存在和消失的区别。四是被病魔或者苦难等各种身心压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人,他们其实也不是不在乎生命,就是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自己必将失去生命的结果,与其长痛不如短痛。当然也许还有千奇百怪的各类人,大致这四类算是主要的。
田由甲知道,世界上每两三秒就有一人『自杀』未遂,每半分钟就有一人『自杀』身亡。他读大学时,就见识过大学生群体的『自杀』高『潮』。
大一的时候,田由甲大学所在城市的七所大学大致就有十一人『自杀』。整个四年时间里,七所大学大致成功『自杀』三十五人之多。他自己所在的大学也有六人『自杀』,大约刚好在平均数上一点点。
田由甲大学时代学校『自杀』的六人是五女一男。唯一的男的是因为赌博欠债,而且是欠下巨债,以当时大学生毕业平均工资来看,起码三四十年才能还清。五女中四女都是因为失恋走上『自杀』道路的,另外一个其实也跟感情有关,是被渣男公布了亲热的照片和视频最后造成了很严重的抑郁症走向『自杀』的。
每当田由甲遇到过不去的坎,他就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咬牙,不能屈服不能臣服不能投降。尤其是看到或听到别人『自杀』的消息,他就更加警告自己,一定要熬出头,不能白白的受了罪吃了苦而没等到甜头就放弃。
苦难是一种积累,按照宗教说,可以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求得真经。
钱伟伦老师对田由甲说过:“人的平等不是短期的平等,甚至不是长期的平等,而是一种动态的平等。气运也是这个道理,每个人能够得到的东西都是有一笔总账的,有的人先得,也就是俗话享乐在前,有的人后得,也就是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而且人也仅仅只是独立的一个人,他还是家族中的一个承上启下的人。也许你吃了苦,吃的是自己的苦,也可能吃的是你祖辈先辈的苦,还可能吃的是你后辈儿孙的苦。”
这个道理田由甲在笔记本上记着,一直不明白,十几岁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明白这么深奥的道理,就算社会上一些过了半辈子的人还未必能够明白呢。
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田由甲开始明白了,至少明白了一些。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佛家说的这个其实很多人都明白,却有人不愿意相信。钱老师的理论没有经过论证,缺乏时间的检验,但他的观点明显比这个说法更加丰富和深刻。
田由甲在天台上不断的想象和回忆,一时是思『潮』涌动。
他想起桂荷香留给自己的一封信,这封信是通过律师转给他的。律师是按照和她签订的特别条款,一旦自己发生意外,这封信必须在12小时之内通知田由甲先生,48小时之内送到田由甲先生手中。
在信中,桂荷香承认,小豆子的父亲连她都不知道是谁,反正有可能是骆口天,但也有可能不是骆口天,骆口天应该只是概率较大的一个。桂荷香还承认自己缺乏了爱的能力,她只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弱势群体。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没有优质资源的家族势力支撑,完全依靠自己去拼出来。所有的人中,她只能相信田由甲,小豆子在她发生意外之后也能够托付给他。
田由甲看着桂荷香的信,这封信是两个多月以前存在律师那里的,也许正是桂荷香对田由甲产生好感最强烈的那段时间。如果仔细算时间,说不定正是参加年会遭遇危险又返回山城之后。
没办法,田由甲准备找骆口天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准备着以自己的死去敲响东海国际那阡陌纵横的阴谋网的丧钟。
桂荷香的死可能会对东海产生一定的影响,在原山城公司总经理王凯丰入狱,新的总经理又被谋杀的情形下,很多事情可能不得不浮出水面,既然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那自己就再添一把火,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起来。
抱着这样的思考,田由甲当然是留下了遗书遗言的,把自己能够知道的和推测怀疑的一股脑儿都交代出来,说不定在某个特定情况下也是一种佐证,也是一种鱼死网破的同归于尽。
在遗书中田由甲如同讲述天方夜谭一样,把自己如何意料不到的进入东海,如何意料不到的被骆口天和桂荷香重用,如何意料不到的被人安排与莫纯颠鸾倒凤,如何意料不到的遭遇绑架风险,如何意料不到的又陷入尹军旗的阴谋都写了下来。
田由甲自己也感觉很奇妙,很多事情就像电影一样,高于生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