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诗情听到她称呼自己娘为小恙儿,不知道为何,心下一暖,随即甜甜开口道:“白祖母!”
“哎,好孩子,来,过来让白祖母瞧瞧!”
她话是这么说,自己却是主动上前,伸手握住颜诗情的手,上下将人大量一番后,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道:“墨王,你带诗情来这,莫非她就是今早被封的如意郡主?”
“嗯,先前与老白夫人你知会过,今日本王会带诗情过来!”
“好,好!谷粒,今日你妹妹头一次来府上,你去杀只鸡炖了,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
白谷粒听到这话,眼睛一亮,忙往前走了几步,扬声道:“奶奶,这妹妹可是祖父说的医术很高明那个?”
这一两年,虽说祖父很少回府,可一回来,她没少听祖父夸人。
据闻这妹妹叫诗情,出身高贵,却是命苦,但顽强不息,愣是在乡下地方,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还据闻她的医术极为高明,江府那个地包天都被治好了。
那这样的话,她的龅牙,是不是也有希望?
现在这丫头可是她白谷粒的妹妹呢!
颜诗情见她那模样,不由地心下欢喜,回道:“医术高明不敢称,只是略通一二。”
“太好了!”
得到回答的白谷粒,当下也顾不得忙碌,直接跳了起来。
白谷粒的娘亲柳氏见状,大喝道:“你这丫头,高兴归高兴,可别不看脚下。瞧瞧,这才长出来的菜苗,就被你给踩着了。”
她说完这话,又看向颜诗情,脸上露出歉意道:“丫头不好意思,叫你看笑话了!你喜欢吃什么,甜的还是辣的,婶子给你做去!”
颜诗情看着这朴实的祖孙仨,不知为何,虽然还没看到白逸风白大司农,却莫名的喜欢上了。
难怪阿墨说,她会喜欢。
“没事,算起来都是自家人,婶子不必客气,你做啥我吃啥,我好养活得很,不挑!”
白谷粒看颜诗情被奶奶带到厅堂,也不想忙活了。直接将地上的锄头都收拢起来,随意转身去帮她娘的忙。
今天一早奶奶交代过,这两日许是会有一个妹妹过来他们家住,这个妹妹就是祖父夸的颜诗情,是将洋芋发扬光大,还弄成粉条作坊的人。
不仅如此,她还为了缓解大楚的干旱,提出两国开挖河渠,之后为了这个,不得不去洪武国的人。
听奶奶话里的意思,这次她回来,是要替皇上治病,但又不能让人知道。
嗯,祖父还说,那压水井是这个妹妹倒腾出来的,旱地改成水田,也是她提出的。这抽地下水,缓解一方村民吃水问题的,也是她。
天,她刚才看到过人,分明那年纪还比她小,可做的都是大事,当真是让人钦佩不已。
这样的妹妹,给她来一打好不好?
颜诗情进了厅堂,看着这里的布置,和乡下普通老百姓的一样,一眼她就看出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白老夫人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她见颜诗情打量四周,想着老头子和眼前这位关系好,便道:“诗情丫头,叫你见笑了。你别看咱们是从一品官员的家,可日子也只是凑合地过。你白祖父清廉,他一年到头在外忙。就他那点俸禄,每次一到手,就被他转手送出去了。今天不是这里受灾,百姓没得吃喝,就是明天那里什么百姓要卖儿卖女的,完全不够他霍霍。眼下咱们府上的一切开销嚼用,都是我们自己种地赚出来的。喏,菜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些,粮食则是京城郊外的一个小庄园。那里只有五十亩地,每年产地粮食,除了留一些自己家吃外,其他的都卖了换钱买柴米油盐。”
白老夫人说着,眼底带着骄傲。
颜诗情没想到,她才到这,白老夫人就与她透这个底,当下转头看向楚玺墨,就见他点点头。
“白祖母,诗情今日来这的缘故,想来你也知晓。眼下诗情不便用这个名讳,对外就自称如意。在诗情还未搬到郡主府之前,在这里的一切开销吃用,都算诗情的。”
“这怎么好意思!”
白老夫人话是这么说,可眼底却是带着笑意。
她可是听说过这个丫头聪慧,眼下她说出这话,她倒是要看看,她是否能依言执行。
她白府日子过得清贫,但多养一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横竖不过是一口饭的事。
米面是自家庄子里产的,菜则是自己种的。若是馋肉了,逮只鸡杀了便是,只是不经常罢了。
眼下她也要看看这丫头到底是什么习性,是不是如老头子说的一般。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颜诗情话落,想起她说的日子过得不如意,当下就道:“我在阮家坑的暖棚,可以冬日种菜什么。想来白祖父也是去看过了,应该知晓怎么做。白祖母若是信得过诗情,也可以做个暖棚出来。这冬日里种出新鲜蔬菜来,价格定然不菲,可以卖掉些,好歹也能缓解下压力不是?”
白老夫人听她提起这事,当下笑眯眯道:“这个自然是做了的,就在后头,你还未看见。不过是头一年做,所以暖棚也没往大了做。可即便如此,去年到今年,也赚了小一百两。只是你白祖父那个人,一看手头上有银子了,这不有拿走了一大半吗?他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别看这百八十两,可是能救不少人。我琢磨着,也是这个理,横竖一家子够吃喝嚼用就好了,他要拿走,便拿走吧!”
颜诗情闻言,一时不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