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说长也长,可要说短也很短。
他们不敢拖延时间,是因为他们都清楚,墨王他们只是路过而已。
这要是耽搁的时间长了,人一走,那就没人能够替他们做主。
现在他们皇上在这,以前被扣下的三成他们不敢指望拿回来,也只能图以后。
大厅再次冷清下来,楚玺墨看着手中的合约,望向颜诗情道:“这合约你怎么看?”
颜诗情轻笑一声,道:“真是为难那些商人了!”
她说着面色渐渐严肃下来,道:“虽说商人逐利,但这也压榨太狠了,根本不利于洪武国的发展。沈初阳他们的哭诉不作假,那些货物的定价,你也看得见。他们能赚,但赚的也只是小钱而已。别看是为自己做生意,但其实是为他人打工的感觉。商业税如此高,海事局还得抽那么多,真正到他们手中的,还真是不多。”
楚玺墨微微颔首:“嗯,这里的金子便宜,其实不带这边的货物回去,便是将洪武国的东西拿过来卖了,带着金子回去都够他们滋润的过日子。只是这块却是被魏家给切了,他们甚少有拿到金子的机会。便是拿着小货物过来,卖给小商贩,最后当地人也是考虑到路海城主,而选择以货易货。便是有法子拿到金子,那也只是少许的。”
楚玺墨说着,略微思考了下,又道:“我怀疑他们在这买的宅子,其实也是拿货物换来的。”
颜诗情闻言默了一下,随即道:“这块回头也要废除,不怕不能正常交易。只是如此一来,日后洪武国的金子一多,肯定不能一比二十。估摸和大楚一样,一两金子换二十两白银。然而洪武国的白银也少,还得从咱们大楚那边流通。”
楚玺墨:“我会写封信回去,让皇兄和祁烈太子坐下来,将这事给谈妥了。如今我们两国的利益是息息相关,这块要是能够谈妥,那也算是利国利民的事。”
说到底,大楚想要出海,和海外的国家有所往来,也得通过洪武国。
“嗯,你看着办就是。对了,德宣帝那边还得和他好生说说。”
“好,你先回去歇息,我去寻他。对了,先头路海城主让人送东西过来时提了一句,明天晚上会让人来接我们去城主府,他要设宴款待。”
颜诗情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便起身扶着肚子,朝守在不远处的白芷走去。
如今她的肚子越发的大了,精力也不如之前的好。若非必要,她也不想出面。
横竖现在这些都有楚玺墨和江鸿轩,她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为孩子出生做准备上。
关于楚玺墨一早从路海城主这边拿到合约,之后又招来洪武国在沧溟王国几个商人的事,德宣帝很快就知道了,且也知道他们商谈的详细经过。
待到楚玺墨前来找他后,他便什么也顾不得,直接道:“朕不管你们的合约最后如何写,朕要你保证不能损害到朕的利益。不能因为几个商人的哭诉,就叫朕下旨回去减低商业税。不可,绝对不可!”
楚玺墨本来没想瞒着他,他们的谈话经过,对他会知道知道,也不足为奇。
眼下听他这话,当即道:“这是你洪武国的事,你让人制定的税,本王一个异国的王爷,手怎么可能那么长。不过既然你是跟着我们出来的,那本王也给你个建议。商人逐利是不错,你想要国库税收多一些也无可厚非,但不能打击到商人的积极性。想来你还不曾到你洪武国大楚走走看看,因你商业赋税高,老百姓小本盈利,根本就交不起你定的那些,导致诸多地方商业不流通,消息闭塞……”
德宣帝知道楚玺墨在洪武国走的地方,比他这个皇上要多的多,现在都已经出来了,他不可能说假话,说的应该就是现实。
只是这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不过是商人少了点,消息闭塞了些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何况百姓不做生意,那不都是种田去了吗?
如此一来,作物的总产量增多,田地每年的赋税也能多收不少。
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
楚玺墨看出他的不以为然,便笑道:“如果祁烈太子也没降低商人的税,你敢不敢和本王打赌,五年后,我大楚一定会赶上你洪武国?货物的流通,商贸的往来,只会让我大楚越来越繁华。而你洪武国,也是仅有的几个地方可能会稍稍好的。依本王看来,这几个地方,多半也是河渠的两岸。因这些地方有船只往来,还有码头,多少能够带动一些。”
德宣帝闻言眼眸闪了闪,只是一想到减少商人的赋税,那无疑是要从他兜里抢钱,如此蠢的事,他怎么可能答应?
再则,大楚发展起来,洪武国却没有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太子无能不是?
横竖现在监国的是太子,便是史官要写,那也是写太子的无能,与他何干?
他就等几年看看,到时候洪武国没有变得差,那也不过是太子守旧,无过而已。
但若是发展的好,说到底终究算是他在位期间的政绩,而太子不过是代为管理了下罢了。
理清这些,德宣帝却直接道:“这事且日后再说,朕已经跟你们出来了,洪武国是好是坏,朕也看不见。如今看到我洪武国商人受了委屈,朕自是会替他们做主。朕听人说,那路海城主明日晚上要宴请我们?”
楚玺墨见德宣帝油盐不进,当即心下轻笑了一声。yyls
德宣帝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又是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