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熹娓娓静坐在卧房里,正是两个梁上君子被抓现行的地方。坏掉的东西都已经被换成了好的,屋顶也修好了。
手掌缓缓翻过的看看,她没有孩子,因为她没有和溪子迹同过房,其实她更想离所有男人远一些。府里加上她有七位夫人,而她是最受宠的。
来时,也是一身红衣嫁来的,风光无限……只是人在哭着。嫁给当今的太师,竟然是意外的馈赠。她曾经是想要的,非常的想要一个这样的靠山,嫁给身份显赫的权贵。可当它实现时不过是对失去的有所补偿时就再没有庆幸……正想时,溪子迹走了进来坐在她身边:“你既要要杀他,为何不告诉我?”
“说了也没有用吧,人心是猜不透的。”他又要有什么阴谋,纳熹娓娓只想假装看不到,装个瞎子就好。
“为夫错怪你了……”脸上是愧疚的神色:“娓娓,你若是怨我,我也无话可说,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满足你…”
不要再说补偿了,她已经受够了:“不用…”两人静静坐着,各自想着什么……
“老爷…”
溪子迹看向她。
“您还是回去吧,我没事的……”
见她还是不想接纳和原谅自己,溪子迹只好如她的愿,纳熹娓娓看着他消沉的背影,又不住的落泪,梨花带雨。这么多年,能没有感情吗……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七年前……失去了贞洁,她的便没了活着的心思,她整日在房中坐着,不吃不喝。敬和来找她,她不理,也没有资格理。可饭还是一日三餐的送来,但她还是不顾。终于,性格恬淡的敬和也耐不住性子了,死活要问她出了什么事,可她哪有勇气和经得住消磨的感情……都没有了。敬和是一个非常让人疼惜的少年,体贴的能将她的心捂热,又有着如此好的品性,从不欺负别人,有什么都自己扛着,她只能站在九霄云外看他,不及是注定的枷锁。
可夜里,他竟将这个稀疏平常的下人房间摆上了一圈的鸢尾花……它们会发亮,会摇曳,紫色的微光胜过了月亮,好美,好美……
只记得他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问了,你不说,我就变回了一个人……”
想到这里纳熹娓娓笑了,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当时他还是个稚气的孩子……
回到记忆中,对那场景真是非常惊讶,同时也非常难过。她没有说,不知道自尊心在作祟,还是心里对他的依赖深深的阻碍。
他说朋友是一生一世的事情,不能有半分的不真诚。他说他愿意用自己的秘密交换,那天晚上,他们交换了最大的秘密。第二天中午,近几日为她送饭的奴婢来敲他的们,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公公,没有进到屋里来,她说二皇子嫉妒国皇对十皇子的偏爱,一刀砍死了十皇子……人世间她唯一的一位,没了……害了她还不够,还要夺走所有。在人走之前,她泪是脸上的常客一样,将抽噎憋回去。
没有人了,她宁愿抛弃所有道德的底线,她只要他死!
“这叫苟合…”
“是二皇子将你赐给我的…原来你不知道啊。”
她失去尊严日日被羞辱还不够,她忍气吞声还不够,他为什么要让她失去敬和…
拿出那张得来的纸,声泪俱下的写了满满一张纸……
“娘娘…这是证词。”她臣服在溪淑妃脚下,只想置金卓宽于死地,为敬和偿命。至于无辜的兰妃和公主,她的仇恨不容她存在仁慈,她只想让他死!
溪淑妃看着她脸上退不去的淡黑色长疤眼中非但没有嫌弃之意还摆出一副笑貌非常友善却又充满威严:“我会安排你在适合的时机,去证实他们的罪名。”又将她扶起来说:“你还会离开这里,永远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当时作为棋子的她不知道溪淑妃口中的远离就是被嫁到她亲弟弟的身边,看着,防着。不过没有将她灭口是为什么,她也是新婚当夜才得知。
“怎么,我比你大了不少,不愿意?”溪子迹也是坐在她的身边,亦如现在。
她害怕,也没有想到,他这样的地位,会同她这样身份的人说这样的话。一时间害怕又不是刚才的害怕了,至少有了一些和蔼。
“我只说了一句话,你好像感慨颇多的样子。”
“洞房之事,你应该懂了吧。”说到了她的要害……手指相互交错紧张的快要打成结……
“不用那么紧张。”溪子迹笑的出奇愉快。
虽是这样,他亲和的样子让她放松下来,为了躲过一劫,她不得不把事情告诉了他,太师很豁达,很亲和,一切像是都由她做主的样子。
她算是府里最小的夫人,女人多的地方就有无数的纠葛。被一群人算计是不可避免的,每日活在勾心斗角里,太师护她周全也依旧不得安宁。但是不是因为她的来路不一样,她不得而知。整日想法子过自己想要的,才想方设法的接近国皇,自己也是有本事,才总能让国皇刮目相看……
溪子迹的阴狠其实是能感到的,可他多年的庇佑仍是让她感激不尽。他待她亦如亲人那般好,日子久了,溪子迹越发喜欢她,她甚至觉得,她拥有了一个人的爱,尽管不是自己想要的,但他为她做的一切,她是真真正正的感动,所以愿意将生命都交托在他手上,她的忠诚是这样来的,没有所谓假装,利用,她就是愿意为他披荆斩棘,誓死效劳。因为姚吟冶的挑拨还是另有所图,他抛下从前对她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