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仿佛不知道他的担忧,仍是一心一意地为他相公打算的好妻子的样子:“只是,庵堂里面好进不好出,毕竟规矩在那里。白舅爷应当就在这几日回京,他戍边之将,不会在京城久留,等白舅爷走后,咱们再把大小姐送进去也不迟。”

真的要送吗?事情到这里,青贤反而犹豫了,他想起青岚那张酷似自己亡妻的小脸,迟迟说不了这个“好”字。

余氏看在眼里,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作不知,忧愁道:“只是送她去磨磨性子,过些时日便会让她回来的。不然的话,以大小姐这样厉害的性子,若是传了出去,不光以后不好说婆家,只怕家里的女儿们都要受牵连呢。”

余氏的最后一句话终于让青贤下定了决心,他一心钻营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爬得更高吗?

他对青岚心里虽有半丝怜惜,却抵不过“名声”那个魔咒,把她留在家里,若是她做出什么事来,其他的都还好说,万一连累了他的前途,那才真叫不好!

“夫人所虑极是,这件事就由你来安排吧。”一句话,又敲定了青岚以后的前程!

如果原主在这里,说不定又要生生再气死一回:她竟然刚刚从小村子里回家,就又要被送到尼姑庵里清汤寡水地受虐待!

幸好,现在穿越来的,是神经无比粗大的特种兵青岚

青岚吃饱了午饭,因为在正房里闹了那一大架,余氏为了撇清关系,把管着厨房的王婆子叫过去,当着青贤的面教训了一顿好的,王婆子不敢再怠慢她,吃晚饭的时候,规规矩矩地把她的饭菜送到了溶梨院。

送来的饭菜极好,青岚闻了闻:里面也没有做什么手脚。

一共是四菜一汤,清清爽爽,有荤有素。一道八宝鸭子,一道素炒三鲜,一道锅塌豆腐,一个椒盐排骨,还有一碗熬得清清的鸡汤。

青岚闻着饭菜的香气,简直可以想象得出:自己吃了这些菜,马上就能长得像前世一样高,那挺拔丰满的身体,不知走在街上会叫多少人羡慕!

正当她提起筷子,准备美美地拈起一口菜的时候,旁边的露华院里突然传来器物摔碎的声音!

青岚心里蓦地极为烦燥:她最讨厌吃东西的时候受人打扰了!

但正院那个声音还在持续不停地骚扰她:“拿酒来!快拿酒来!笔砚,你这个背主的东西,快把我的酒拿来!”

青岚闭了闭眼,恋恋不舍地把到了嘴边的菜放下,站起来:“去隔壁院子里看看吧。”

露华院里,果然又是砸得到处都是的酒坛子,青琚正发泄地摔打着周围能摸到的所有东西:“快拿酒来!我知道,你有酒的!”

他这个样子,明明没有喝酒,没醉比醉了还不如!

青岚对已经被酒坛子蹭到,刮伤了脸的笔砚道:“你先下去吧,我来跟他说话。”

笔砚担心地看着青岚:“可是,大小姐,大少爷这个样子……”

青岚想到笔砚真的遵照了她的吩咐,这次一滴酒都没有给青琚喝,对他赞赏地笑了笑:“你做得很好,但下面的事,由我来跟他谈比较好。”

在渐起的月色中,青岚那一笑柔美得如林间精灵,笔砚的脸红了,呐呐不成语:“那,那——”

他晕晕乎乎的,不知怎地,就到了露华院门外,等清醒过来,不由得懊恼:怎么又出来了呢?

他心里担心这两兄妹会吵起来,不由得趴在门缝上:大小姐到底会怎么跟大少爷谈呢?

屋子里的情形远没有笔砚想的那么平和,青琚瞪着眼睛,他还有些宿醉头痛,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问那个看起来好像很眼熟的女孩:“你是谁?”

青岚却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到他身边,拿起他身边的水壶,兜头就是一壶的冷水淋下去!

青琚被惹得大怒:“你干什么?”

青岚冷冷地看着他:“干什么?让你清醒清醒,现在,你清醒了吗?”

“你,你——”青琚狼狈地擦着脸,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没话说,青岚可有话说得很:“我今天真是见识了,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孬种!”

青琚一张因为宿醉而犯白的脸突然涨得通红:“你是谁?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想到原主那样凄凉地死在那个小山村里,身为她唯一的亲人,原主的哥哥却在这里醉生梦死,青岚就愤怒不已:“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嫡嫡亲的胞妹!”

轰!

平地里起了一声惊雷一样,青琚完全傻了:妹妹……他挂在心里,想了念了十多年的妹妹,他娘临终前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找回来的妹妹,如今好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这……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细细地打量着青岚,越看,这张小脸就跟记忆里另外一张脸重合起来:“娘……妹妹……”他轻轻地叫了一声,泪如雨下,伸出手来,想要摸摸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亲的亲人。

青岚原本极为生气,但血缘之亲真是神奇,看见青琚落泪,她的心里竟然也酸楚起来,原本想拍开他的手,也失去了力气,任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像在抚摸最珍贵的宝贝。

屋子里一时温情得连窗外的月娘都感到高兴,专门为他们多撒了些温柔的月辉。

青琚透过月华,看见青岚那酷似母亲的小脸,眼光不经意地往下一垂,顿时看到了他那撇在两边,看上去异常丑陋的两条腿!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人不鬼,怎么有脸见娘?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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