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心里存有一线希望吗?她这一点头,绝了他的心念不是很好?

可那一瞬间,她的脖颈僵硬得像是戴上了铁套子,怎么点也点不下去。

她痴痴地凝望着他:他瘦了不少,虽然英俊如初,可他身上那身黑色的袍子空荡荡的,像是挂在身上,只是气势依旧凌厉,才叫她第一眼时忽略了他身上的那股不协调感。

她突然不忍再看下去,低下头:“你不该找我的。”

慕昱清没有回答,青岚忍不住想要抬头,忽然,她的下巴被一把攫住:“不找你?不找你的话,就任你死在外面吗?你是这样想的吗?”

青岚大吃一惊,猛地抬头:“你……”话未出口,先急冲冲在嘴里转了个弯:“你不要瞎说!”

慕昱清目光深邃,眼中的痛意再不遮掩:“你还要瞒着我吗?”

青岚在这一瞬间组织的所有的辩解的话为了乌有,他眼中的痛意那样真切,割得她的心也开始如刀绞一般。

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昱清粗糙的手旨划过她的皮肤,在没见到他之前,他以为自己恨透了这个女人。即使知道她逃跑情非得以,可那种被背叛的伤痛并不是一句“不得以”便可以解释全部。

他在没见到她之前曾经想过,找到她要狠狠地质问她一遍,要问问她何其忍心,自己在为了不合适的婚事全力抗争的时候,她却临阵脱逃,这种伤比那个男人不爱他,从小漠视他还更痛。

可是,在见她的这一刻,他愤怒的心却忍不住柔软了下来,再看到她的眼泪落下来,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再无法对她生气。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拥进怀里,狠狠地吻掉那些砸到了心里的眼泪!

他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

两个人安静地在这间小柴屋里拥吻,像是这一刻便是地老天荒。

“喂,你们是何人?怎么擅闯民居?”不合时宜的喝问打断了这短暂的温馨。

青岚猛地惊醒过来: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是他一来,便完全忘了时间地点,竟在这里跟他互诉衷情!

慕昱清脸黑得像雷暴将来的天空:“黑卫!”

黑卫振奋地道:“属下领命!”

青岚疑惑地问:“他领什么命?不是你什么话都没说吗?”

初初相逢,慕昱清原本不想跟她说这么煞风情的话,但这小女人一脸不得到答案不肯甘休的表情,让他竟无法拒绝。他发现,他对她的抵抗力越加弱了,可是,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慕昱清一把将她抱起:“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

青岚小声地惊叫一声,慕昱清胸膛微微起伏,温暖得让她忍不住闭眼。

等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一个小巧的院子里。

“这是蓉城知县的外宅,我借了来用。”慕昱清解释了一句,摇摇头叹道:“你可真会惹事。”

青岚眨眨眼睛,觉得他这句话并不是在单纯地埋怨她,大胆地问道:“怎么会这么说?”

慕昱清道:“你可知道,你之前闯进去的院子是什么人在用吗?”

青岚心里已经隐然有了猜测,可她不愿意破坏由自己男人亲口给她揭秘的趣味,配合地问道:“什么人?”

“那是一伙江洋大盗。他们租了那户人家的房子在里面挖了个地洞,地洞的尽头,便是县城的银库。”

果然是在挖地洞。

青岚顿时庆幸不已: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如果那群强盗心再狠一点,她已经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不见时还不觉得,一见到这个人,她才发现,原来她是这么地思念一个人。她的情感在平时被她用一个小盒子装起来,这个人就像打开盒子的钥匙一般,只要她一出现,她的所思所想便全副由他牵系。

就像现在,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伸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慕昱清正在解披风的手一顿,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你……”

青岚此刻心里也有无数的话要说,可她轻轻地“嘘”了一声,两个人默契地安静下来。

他们两个人在这短暂的相爱时光里分分合合,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虽然两个人还有如海如渊一般的矛盾和路要走。

可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安静地待一会儿,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安静的时光。

两人不知拥抱了多久,久到连守在外面的黑乙都忍不住捅了捅黑卫的身体:主上跟未来主母在里面干什么,安静得我有点心里发毛啊。

黑卫莫名其妙地看着黑乙,挠挠头,学着他,同样地挤眉弄眼了番。

黑乙顿时惆怅:还是黑甲好,他人虽然笨了点,可自己想说啥,他都能明白,哪像队长他长了一脸聪明相,净干笨事!不过,黑甲这可怜的家伙,别不是一辈子要喂马了吧?

他目光忍不住投向依然安静得诡异的房间:主上,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啊!

“你来了,京城那边是什么反应?”

两人相处的气氛太过美妙,青岚直到很久之后,才问出这句两人心里的刺。

她说的京城是指什么,慕昱清自然明白。

他握住她的手:“你不必担心。”

可是,她怎么能不担心?之前,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是那样强大,却抵不过一纸圣旨,他差一点就成了别人的相公!

来到这个世界,青岚的命运一直是被一张纸牵着的!

那个金銮殿上的男人只需一张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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