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击壤歌>第32章 帝释天下罪己诏

壤驷马大喊一声跟我来之后,去了哪里呢?暂且不提。

且说,彼时旱魃作乱,天下已经干旱了一年有余,天不降雨,地不涌泉,江河湖泊池塘溪流处处呈现干枯之象,干渴的大地露出一道道深深的裂纹,像张开的大嘴,期待地仰望着苍天加之蝗虫肆虐,一时间,三十三诸天国境,赤地千里,饿殍遍野,尸骨堆山。真可以说是:赤地千里无颗粒,饿殍遍野人相食。后来史书记载这段历史:“龙帝十年,焦金流石,枯旱霜蝗,蝗从东方来,蜚蔽天。饥馑荐臻,百姓困乏,流离道路。”

龙尊王境张塝镇下马村一位在县城为官的县令微生介子向现任龙尊王境国主帝释天天王写了一份奏折:

臣微生介子泣血上书:

有龙于飞,周遍天下。五蛇从之,为之承辅。龙返其乡,得其处所。四蛇从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槁死于中野。

自去岁一年无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树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殆年终而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山中石块而食。其石名青叶,味腥而腻,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民有不甘于食石以死者始相聚为盗,而一、二稍有积贮之民遂为所劫,而抢掠无遗矣。有司亦不能禁治。间有获者亦恬不知畏,且曰:“死于饥与死于盗等耳,与其坐而饥死,何若为盗而死,犹得为饱鬼也。”

自古饥年,止闻道殣相望与易子而食、析骸而爨耳。今屠割活人以供朝夕,父子不问矣,夫妇不问矣,兄弟不问矣。剖腹剜心,支解作脍,且以人心味为美,小儿味尤为美。甚有鬻人肉于市,每斤价钱六文者;有腌人肉于家,以备不时之需者;有割人头用火烧熟而吮其脑者;有饿方倒而众刀攒割立尽者;亦有割肉将尽而眼瞪瞪视人者。

间有为人所诃禁,辄应曰:‘我不食人,人将食我。’愚民恬不为怪,有司法无所施。枭獍在途,天地昼晦。

自正月离家北上,出境二十里,见道旁刮人肉者如屠猪狗,不少避人,人视之亦不为怪。于是毛骨懔懔。又行半日,见老妪持一死儿,且烹且哭。因问曰:‘既欲食之,何必哭?’妪曰:‘此吾儿,弃之且为人食,故宁自充腹耳。’臣因此数日饮食不能甘,此时苟有济于死亡,直不顾顶踵矣。乃入京之初,恶状犹横胸臆间。

最可悯者,如漕河城西有粪场一处,每晨必弃二、三婴儿于其中,有涕泣者,有叫号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土者。至次晨则所弃之子已无一生,而又有弃之者矣。”

更可异者,童穉辈及独行者一出城外,更无踪影。后见门外之人炊人骨以为薪,煮人肉以为食,始知前之人皆为其所食。而食人之人亦不数日面目赤肿,内发燥热而死矣。于是,死者枕藉,臭气薰天。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用以掩其遗骸。臣来之时,已满三坑有余,而数里以外不及掩者又不知其几矣。小县如此,大县可知;一处如此,他处可知……

然臣犹有说焉。国初每十户编为一甲,十甲编为一里。今之里甲寥落,户口萧条,已不复如其初矣。况当九死一生之际,即不蠲不减,民亦有呼之而不应者。官司束于功令之严,不得不严为催科。如一户止有一二人,势必令此一二人而赔一户之钱粮;一甲止有一二户,势必令此一二户而赔一甲之钱粮。等而上之,一里一县无不皆然。则见在之民止有抱恨而逃,飘流异地,栖泊无依,恒产既亡,怀资易尽,梦断乡关之路,魂消沟壑之填,又安得不相率而为盗者乎!此处逃亡于彼,彼处复逃之于此,转相逃则转相为盗。此盗之所以遍龙尊王境也。

这位微生介子这封奏折真实描写了下层百姓的真实遭遇,描写了他所见到的饥民遍野,易子而食,人相食的惨象。他敢于写这样的信给帝释天,说明他与帝释天的关系,非同一般。开首就引用五蛇从龙的典故,让帝释天回忆起他们从前的往事。没错,这位上书之人就是帝释天童年玩伴,名叫微生介子,当年帝释天经常跑到雨中练习雷电灌顶神功的时候,只有他一人表示支持,并多次为帝释天免费施药,诊治伤痛。后来帝释天一家被部落驱逐出境的时候,微生介子还赠送了一些金币给他。十年后,帝释天初步掌握了九天应元摧雷符,开始在龙尊王境参军了,曾写过一封信回家给微生介子,意思是让他也来与自己一起参军,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微生介子惦念着儿时的玩伴,于是毅然步行千里到了龙尊王境成为帝释天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他们在一起训练、野营、拉练,一起上战场,一起杀敌,立过不少战功,从一名籍籍无名的小卒,渐渐成为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万夫长,将军、都指挥使,直到国主。但是微生介子却不汲汲于富贵,不辞而别,隐居深山多年,帝释天多次派人寻访,均未结果,深以为憾,不料遽然收到过去一起大江山的兄弟的来信,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兄弟义还在,忧的是兄弟信中所反映的民生,确实刻不容缓,亟待解决。

于是,帝释天连夜自拟一封罪己诏,第二天一早传令尚书省向全国境传檄公布:

昊天有命,皇王受之。朕闻圣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时。朕德不类,不能上全三光之明,下遂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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