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坡滚落的孩子已经昏迷过去,江云楼查了他的脉象,又粗略看了看他的伤势,不由头大。

身上磕磕碰碰的伤很多,但最严重的还是方才被东方不败震开的那一下。

受了内伤。

很严重。

他小心的将手覆上孩子的后背,将自己的内力传了过去,东方不败走下来时,正看见江云楼眼眸微垂,专心救治这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孩子。

他目光幽暗的站在一旁,神色间丝毫没有伤了人的愧疚。

江云楼方才的眼神……令他很是在意。

过了一会儿,江云楼收回手,低低道:“骨头伤着了,得去找人帮忙。”

……

…………

杨过醒来的刹那便睁开了眼睛。

一张生满鸡皮疙瘩的丑脸,正瞪眼瞧着他。

杨过大惊,“鬼啊!!”

他一个翻身,又“哎哟”一声,抱着自己骨折的胳膊,只觉得浑身都疼,说不出的难受和虚弱。

那丑脸老婆婆一把扶起他,连连道:“作孽哦,作孽哦,是哪个天杀的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竟然能对一个孩子如此狠下杀手。”

狠下杀手的东方不败:“…………”

老婆婆看向杨过的目光中充满爱怜之色,她右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心,待那阵疼过去了,她才道:“好些了吗?”

杨过已经好久没听到这般温和关切的声音了,他胸间一热,不禁当场放声大哭起来。

几个大人听着他哭的如此难过,也不出声去劝,老婆婆静静地注视着杨过,等着他痛痛快快的哭完,江云楼却是微微侧过身,低低咳嗽了几声。

“闲人止步”的石碑还立在不远处,而这位老婆婆,却是江云楼去古墓派请来为杨过医治的人,似乎也是古墓派的弟子。

杨过总算哭够了,他看着老婆婆的丑脸,此时也不觉得她丑,只觉得这张脸说不出的温柔慈爱,于是道:“婆婆,求你别让师父把我捉回去!。”

老婆婆问:“你师父是谁?”

杨过这才想起来眼前这几个人都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于是从地上坐起来,道:“弟子杨过,拜见婆婆,拜见……呃。”

老婆婆指着江云楼与东方不败道:“是这两个人救了你,我还是他们找来救你的哩。”

杨过立刻道:“拜见恩人!”

江云楼微微苦笑:“不敢当一句恩人……”

毕竟这孩子还是东方不败一掌拍下山坡的,可看他一脸单纯,似乎已经不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只以为自己是从山坡上滚下来才伤的这样重——便在心底道了一句对不住。

他轻咳了一声,温声道:“总之,你没事就好。”

这时,山坡上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几人侧头一看,山坡上出现了七名道人,在山坡上一排站定,他们身后还跟着另一个道人,正是刚才追着杨过而来,却被东方不败吓走的道士。

那道士指着他们道:“就是他们!”

老婆婆皱眉看着这群全真教道士,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人朗声道:“全真门下弟子甄志丙。”

杨过忽然跳起来,大声道:“我就在这里,要杀要剐,全凭你们就是!不必去牵连别人!”

江云楼不想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气节,心里微微讶异,山坡上的一个道人已经大喝一声,一掌向杨过抓来,东方不败一挥袖子,那人尚未接近杨过,就被扑面而来的气劲掀了一个跟头。

东方不败心下厌烦,恨不得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杀个精光,却也知道,若他真的这么做了,必定后患无穷,他虽不惧,却也不想多生事端。

他今日已经够烦了。

老婆婆喝道:“你们做什么,上来就与一个重伤的孩子动手,这便是全真教教导弟子的做法么?”

赵志敬大声道,“我如何教导弟子,轮不到外人来管。”

先前说话的道士也开口了。甄志丙道:“还请诸位不要管我全真教的闲事。”

老婆婆上前一步,将杨过护在身后:“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说着,一把扛起受伤的杨过,就往古墓的方向走,竟是理也不理全真教的几个道士。

甄志丙眼中似有厉色一闪而过,他脚下一踏,便冲着老婆婆的方向扑过来,忽听“铮”的一声,排山倒海的琴音涌过来,强大的内力一刹那就将甄志丙,以及其他几个道士震开,江云楼大喝一声:“走。”

一青一红两道人影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在道士们眼前,等那几个道士纷纷爬起来的时候,“吁——”的一声,两匹马已经载着主人撒蹄子跑远了。

直到跑出去很久很久,一直跑出全真教的地界,两匹马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可两个人却罕见的一句话也没有交谈。

他们并肩走在道上,气氛是前所未有的沉闷。

许久,江云楼才开口道:“东方。”

东方不败轻轻嗯了一声。

江云楼似乎是斟酌着话语,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今天……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东方不败并不看他,拉着缰绳的手却悄然握紧了,他保持着脸上的平静,从容道:“不只是今天。”

不只是今天。

是这段日子以来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有那样的心思,只是不巧,今天被江云楼看出来了而已。

江云楼何等敏锐的心思,几乎是立刻就听懂了东方不败的言下之意,他不说话,罕见的彻底沉默下来。

他垂下眼,只盯着自己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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