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很美味。
吃的是软糯可口的大米饭,还有白白嫩嫩的豆腐,蘸着酱料,清爽又不失酸辣浓厚。
不问一边后悔昨天晚上睡的太香,一边吃的开心。他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早餐,他师傅煮的斋饭比起王三娘的手艺要差远了。
“怎么样?”桌对面,王三娘笑得温柔,美味热腾腾的饭菜,加上王三娘的笑容,让这个冬天,你变得不那么冷了。
“好吃。”不问回答道,心头疑惑,女菩萨明明是好心的菩萨,又为何会被师傅称之为吃人的老虎。
饭后,王三娘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山。”
“哦!”不问顺从的跟着王三娘,到了前方大堂。
客人依旧是这么多,还是昨天的那一伙,他们纷纷打着招呼:“三娘(老板娘),早上好啊!”
王三娘笑着颔首,而就在此时,门口出现一人。
“不问。”那人叫道。
不问眼睛一亮,然后又变得疑惑:“师兄?”
来人,是不闻。
不闻笑道:“不问,过来,跟师兄走。”
“可是……”不问看着师兄的模样,有些害怕。
“别怕,过来,跟师兄走。”不闻继续道。
不问手足无措,王三娘挡在了不问前面,柳眉倒竖:“滚!”
“他是我师弟?”不闻冷笑:“我要带走他。”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王三娘同样冷笑:“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后果吗?空壳!”
不闻神情开始变了,变得扭曲:“不许叫我空壳。”
“你想跟我打一架?”
王三娘语气中开始带起了杀气,茶铺中的客人们也一同站了起来。
不闻被杀气震慑,后退一步,脸上愈发扭曲,不过他的心却冷静了下来:“王三娘,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自然知道。”王三娘杏眼中带着笑意和轻蔑。
“师兄,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不问的声音从王三娘身后传出,声音中带着恐惧。
才几天不见,师兄就已经长出了长发,长出了胡须,明明才十五六岁,现在看起来却足足有三十多岁了。
“师弟,跟师兄走吧。”不闻诱惑着不问:“当和尚,没什么好的,你知道肉味吗?那种滋味,一旦尝了,就一辈子都忘不掉,什么斋饭,做的再好吃也比不上肉,肉被牙齿撕裂的一瞬间,里面的汁液溅出,就是这个世界最美妙的事情。唯一能与肉相比的,就是女人,男人需要女人,两个人在一张床上,赤裸相见,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事业奋斗,那种感觉,灵魂都仿佛要飞到云端上了。而这两样,和尚都不能碰,当一辈子和尚,就真的完了。听师兄一句劝,等师兄来,咱们不当和尚了,当个普通人,好好的享受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两件事,不好吗?”
不问浑身发抖,他觉得师兄可怕极了,就像是故事中勾人上吊的吊死鬼,那可怕的言语,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强大的毒药,散发着难以抵抗的诱惑。
不问年龄还小,还不懂为何女人能够让师兄如此痴狂,却懂得,肉的确很香,每一次他闻到肉香味,虽然心生罪孽之感,但是还是忍不住咽口水,可是,和尚吃肉,是错的啊!
“很好,当然很好。”出乎意料,王三娘却很认同不闻的话,她伸手摸了摸不问的小脑袋:“当一辈子和尚,确实非常残酷,但是,这不意味着不问能跟你走。”
王三娘蹲下身来,轻轻的抚摸着不问的脸蛋:“等去了南山城,当不当和尚,随这小家伙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他得回寺庙了。”
“不问!”不闻焦急催促。
“滚!”王三娘发出暴喝,震得屋顶瓦砾“瑟瑟”作响,一蓬灰尘从间隙洒下,一团积雪从屋檐滑落。
只是一声吼,不闻便浑身发软,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拽住。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师傅如此怕这个女人,称她为老虎,也终于知道自己身后之人为什么不愿意在她面前露面。
这个女人,好可怕!
不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求求您了,三娘,你以前不是对我很好吗,您还说过,等我长大了,让我做你男人。”
王三娘嗤笑一声:“老娘可从没对你好过,老娘对的是不闻好,而不是一个空壳,再不滚,老娘活劈了你!”
王三娘,是一个爱崽的人,就像是很多人天生就对毛茸茸的小鸡心生怜悯,觉得好看可爱,脆弱,恨不得成天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好好呵护。可是小鸡崽子一旦长大,便开始嫌弃,挡到路了还要踢一脚,没办法,天性如此。
所谓长大后,你来做我男人,那只不过是逗小孩玩的,不闻这家伙居然还当真了。
不闻明显能察觉王三娘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再拖延下去,她恐怕会真的活劈了自己,心中暗恨,却不敢表现,仓皇逃走了。
但才走两步,就撞到一个斗笠客,这人身材高大,仿佛铁柱。
砰的一声,被撞的纹丝不动,而他自个儿却摔了一个屁股墩。
“你……”他抬起头,指着这人的鼻子,然后,双目圆睁。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细长,无情的在他身上探究,本能的在他身上弱点处停留,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在他皮肤上游走,随时可能刺入脆弱的血肉之躯,冰凉的感觉,随着皮肤蔓延进心头。
血液,为之凝固。
不闻仿佛被扼住了喉咙,“咯咯咯咯”的就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