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无需如此急于得知,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测未来会发生些如何的变故,就如同今日二人突然发觉阿若没有心一般。
三人在一起艰难的度过了这几个时辰,平日里聊得颇为欢乐的他们此时竟沉默着,每人都有不同的心思。阿若只想风铃与沈辞无能够继续接受她,同时也可以继续相信她。这其中误会实在是太多,怎能是几句话便可解决的?阿若便也没再辩解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便是了。
好容易挨到了未时,终于可以下山了。莫瑶只是嘱咐了他们几句千万不要使用法术,便趁着这时候闭关了。弟子们历练的日子不定,应是七七四十九天吧。莫瑶留下了一个资历颇深也懂事的弟子打理这些日子的瑶山,免了她闭关中出了什么岔子。
风铃与沈辞无都心事重重,反而阿若却是往常一样,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可总有那么一刻,风铃竟有一种和那群人一起讨论阿若的冲动。她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认为自己应该去相信,去帮助阿若。或许无心这件事,她自己本身也应是不知情的吧……
实际上两人心中都明白,即使无心也并没什么,只是他们发自内心有一种歧视罢了。常人都有心神,可阿若却……若她只是普通同门便算了,可她与自己关系如此相近,若旁人得知真相,岂不也会连累自己?那便是自私心在作祟罢了。
下山后,说是历练,可是附近也并未出现什么邪祟骚扰凡人,于是就算是被称为休息也不违和。六个弟子互相拉帮结派的分头散开,仍是沈辞无、风铃与阿若一起。尽管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可以说,但他们除了彼此也没有谁能够与自己知交了。
几人穿过不知几家店铺,从集市一头一直走到另一头,偶尔驻足看看小贩卖的一些小玩意儿与吃食。阿若不禁回想起自己流浪时的生活,记得当时她是在湖城求生,施舍她的人很少,好在没有人趁着欺负她,虽然生活异常艰难,却并未有什么让自己放弃生的希望之事。她小时常远远望着茶楼里那桂花糕,许多富家公子常去那里听人说葫芦与玩具,常将她吸引走,可自己又身无分文,也便只能远远望着。
一路无言,没有目的的走着,再一恍然,已是黄昏日落。
阿若一直走在风铃与沈辞无的前方,怀着心事并未注意身后两人的动向。注意到眼前的视觉越发黑暗时才想起与两人商量住处,可等一抬首,周围的景色竟然变了。似乎是一个小巷,本就日落灰暗,再加上这几堵高墙将仅剩无几的阳光遮住,一眼看上去只觉可怖。
阿若顿时生满疑惑,她和那两人是如何走散的?就算自己再心不在焉,与他们走岔了路也该能发现吧?难不成是碰上邪祟了?这倒有可能,不过近来也没什么妖魔鬼怪的传闻,怎就等着他们这些瑶山弟子下山才现身?也罢,既来之则安之,退也退不回,又不可坐以待毙,不如继续向前。她立刻迈开腿,警惕的观察周围的某些变化。
就如此走了多长时间,面前都是同样的景象,就如同原地踏步一般。天更黑了,说明时间仍然在流动,可……莫非是鬼打墙?不可能,一定是迷阵。鬼打墙就算是凡人都能轻易解开,又怎能困住这些由内而外散发灵力的修仙之人?
阿若皱了皱眉,换了一个方向,转过身继续走。
果然,走了一段路,也仍然没有破开。这该如何?那困住她的人又不现身,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难道想活活累死她吗?未免也太过失尊严了吧。虽然迷阵中哪怕是仙人也会耗费体力,但一般施法者是绝不会这样做的,因为用迷阵困人者是有必胜的把握的,否则也不会如此莽撞。
想到这里,阿若不禁想奏一曲破阵曲,可历练时不许使用法术。还是罢了吧,等实在撑不住了再施法也不迟。目前没有什么危险,就暂且找找破绽。说不定,风铃与沈辞无也遭到了这样的情况。
她知道再怎么走也是徒然无功,干脆席地而坐,盘起腿来打坐。然而刚刚闭上眼睛,耳边便开始响起嗡鸣声,说是嗡鸣声,细细听一听便可听出那声音中有尖叫、有哭泣声、有刺耳的笑声、还有人轻声叫着她的名字,甚至还有那些师兄弟们嘲讽她的那些话语。
无法静心,无法打坐。每次都想运用灵力将这些嘈杂声从耳边驱赶,奈何历练的规矩无法打破。
阿若不禁开始烦躁起来,但转念一想,这人不就是为了让她乱了心神,从而趁虚而入吗?何必如此较真,实在无聊,倒不如舞一会儿剑。这便是个好法子。她从剑鞘中拔出似月,气定神闲,转而开始认真地练习。
果然步伐还是杂乱无章,毫无美感,也无力量可言。她口中念着师傅曾教授与他们的剑诀,尽力的做到每一个步骤。身形移来换去,却与手中动作毫不协调。阿若发出“啧”的一声,停下动作,将似月收回剑鞘。
真是浪费体力。仅是一炷香时间都不到便累了,这迷阵中究竟有什么东西啊?
她坐回原地,一手扶腮,使劲打量这周围的景象。可观察来观察去却仍是什么也看不出,与平常的小巷毫无差别。没有任何破绽足以让她抓住。
尽管一直保持警惕,奈何步行了一整天,坐了一会儿便有一阵倦意袭来。阿若摇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眼皮却越来越重,仿佛灌了沙子一般。她在阖上眼睛的最后一刹那,看见了一小片裙角。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