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初夏拳头还没挥出,便感觉手腕一紧,接着被按在床上,而另一只手也被压在云凡的手臂下,“咚咚!”心脏像打鼓一样响着,羞涩和气愤被冲散,只剩下巨大的恐惧,“人渣!混蛋!你想干什么?呸!”初夏努力发出声音质问,同时期望给自己撑撑气场。
“嘘!”云凡微微一偏躲过‘攻击’并轻轻发声,同时另一只手伸出两根指头点了一下初夏的嘴唇,“安静点!我会很温柔的!”
“我会很温柔的!”……
来自云凡的全面压制让初夏头脑一片空白,她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回荡,在那张猥琐脸凑来的同时,毫无反抗之力的初夏绝望的闭上眼睛,眼角不断的流出泪水,也在发生接触的一瞬间发出巨大的嚎叫声,“啊啊!”也就在这时,初夏忽然感觉身上一轻,所有的重量全部消失,她立刻睁眼起身,如释重负的喘着气。
“你一个人玩儿什么呢?”初夏刚刚起身,耳朵里便传来云凡贱贱的吱吱唔唔的嘲讽声,“拳打脚踢的!”
初夏听见声音立刻抬头,只见云凡依靠着门框,将嘴里的骨头准确的吐进面前的垃圾桶里,桶中有不少残渣,显然他已经‘看戏’许久,初夏立即明白,“是梦!”但是她心中的芥蒂的情绪可能随梦醒而微微改变,却不可能随着梦醒而消除,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哟!”云凡也同时抬头,这时他立即愣住了,“怎么了?”他随即改变自己的态度,关心的询问,但就在他刚想往前走的瞬间,他忽然瞥见初夏眼中的冷漠、气愤、恐惧和一种打量提防野兽的眼神,于是他随即收回脚步,同时也稍微明白了,在心中轻轻的说道:“原来是春梦了无痕,梦醒不认人呐!”同时悲叹道:“我的形象就这么差吗?!亏我还给你留了一半。唉!”接着摇摇头回到客厅的壁炉前,以气愤式的表情和动作吃着剩余东西。
屋里的初夏却一直在抽泣,每一声虽细小,却生生的拉扯的云凡的每一根神经,最受不了女人哭的他停止狂吃,心中想到,“道歉?”可是转念一想又立刻否定,“我道个屁的歉!自己做的梦,关我屁事!”
屋外的乱风又吹起来,肆意拉扯着数枝,沙沙作响。伴随着沙沙声的,还有一阵蔓延了许久的嘤嘤的悲泣,“唉!”这时云凡慢慢的将即将放入嘴里鸡腿放回去,“罢了罢了!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接着他盛起剩下的还算不错的鸡肉,走向卧室。
敲门示意,云凡像一个服务生一样托着保温盒,以极其平静的声音说:“初夏小姐,需要吃东西吗?”
“滚出去!”用被子裹着自己的初夏,反手甩来一个纸团,接着再次恢复原状。
“诶!”云凡立即往左前踏一步,完美躲开来袭的纸团,平静的心不再平静,甚至还有一丝愤怒,咬牙切齿的喃喃,“老子,,,,真不想伺候,关老子屁事啊!”随即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这正是昨晚自己写下的,瞬间他心一震,“难道先前,她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是在为这个生气?”随后他看见初夏抽泣的动作,还是心软,轻轻走到床边的床头柜边将保温盒放下,装糊涂的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你的家人肯定会没事的!说了会送你去帝都的,我不会食言的,你还是不要太担心了!”
云凡说完转身离开,期间瞥见初夏抽动的幅度已经减小,“呼!”他才稍微放下心来,裹着被子坐在壁炉边上,同时在心里说道:“这样转到另一个话题,安慰一下,应该会好一些吧!”
此时,薄云下的太阳偏西,月亮微亮,尽管云凡几乎一整天都在睡觉,但他还是头脑沉沉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在哔哔啵啵的木柴微响下进入梦乡。
“小云子!小云子!”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云凡被一阵极其熟悉的声音叫醒,“快醒醒!”
“嗯?”云凡奋力睁开眼睛,模糊的看了一眼声音的来源,这个人他太熟悉了,熟到他随意发个脾气甩开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闭上眼睛,这人正是他的死党柯东。
“阿柯!快走!”就在云凡睁眼的瞬间,另一个声音传来,是他的另一个死党梁峰,他声音急促,仿佛还在拉扯着柯东,并带动着他。这一切都那么真实,让他莫名安心高兴。
“不对!”但很快云凡想到柯东梁峰家中的情形,两人怎么可能找到自己同时又悄无声息的进入呢,“原来是梦啊!”立即所有正面情绪统统散去,悲伤不已,这时眼前的景象却清晰起来,只见两人衣服满是污秽,爬满憔悴的脸上点缀着血迹,眼圈通红仿佛大哭了一场,当然,云凡知道他们为何痛哭。
“他醒了!他醒了!”对话还在继续,云凡视野清晰的一瞬间柯东沙哑哽咽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兴奋。
“别傻了!”一向冷静的梁峰此时大喊,说着他将窗户打开,拽起柯东,“难道你忘了刚刚那个人了吗?你看看他眼睛,都变成什么样了!”
云凡看着感情丰富的柯东泪流满面,又看着面容严肃的梁峰拉拽着柯东,而自己忽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去。
梁峰推着柯东出卧室的一瞬,云凡眼前一黑,在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中,陷入完全无意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