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
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白灰泥墙结合灰绿屋瓦,白木栅栏,青绿草坪,清新不落俗套,俨然一个比较优渥家庭的住所。
“嗯,那我就先走了。”顾遇转身就要离开。
不过还没有等明媚开口,顾遇就又走回来:“对了,这是我假期一开始出去玩的时候给你带的。”
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绒面盒子递了过去。
明媚打开,确是一个筒帕。
“这是···小挂包??”
顾遇勾了勾嘴角:“这是云南的筒帕。”
像云南的傣、彝、哈尼、景颇、佤、僳僳等民族少数民族多有佩戴。
顾遇没有说的是,筒帕虽然少数民族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对外又是精美的工艺美术品,但是对于傣族青年男女来说,还是相互表达爱慕之情的信物。
“你出去玩了那么久?就给我带个小挂包?”明媚撇着嘴,心里却是想,本来还会觉得如果很贵重的话自己不好意思收下,这样正好,重的是心意就好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吧。”
顾遇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许千秋已经不在明媚家住着了,因为赵嘉树不在许家住着了。
他回了自己家,她也就回了家。
赵嘉树小时候经常和千瑜、千秋两人住在一起,形影不离。
因为从小父母没有感情,完全是冷冰冰的商业婚姻,离婚了,不过赵嘉树觉得也是迟早的事情。
作为赵家的男丁,赵嘉树依旧是跟着父亲,不过稍微长大了之后,就一直是一个人住了。
赵嘉树知道许千秋是在躲着他,他也不想让许千秋为难。
一个人住在一整套房子里,本来不爱说话的赵嘉树就显得更加沉默了。
手机上是赵家打来的电话。
“我都说了我不回去!”赵嘉树压根就不想回到那个家里。
“可是·····可是赵先生说了,他有事情跟你说。”
“那就让他亲自跟我说!”挂了电话,赵嘉树根本就不想理会家里。
自己已经为了这个家庭做出了牺牲,去学了金融。
还要自己怎么样?
烦躁的扯了扯衣服,给许千瑜打了个电话。
“出来喝酒。”
安安静静的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叫上服务员开上一杯冰啤,其实很久都没有喝酒了。
昏暗的灯光下,调酒师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一杯五彩的鸡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有需要安慰的心灵。
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
赵嘉树不喜欢喝酒,也不太能喝。
可是最近的事情没有一件让赵嘉树开心的。
自己的父亲,本应该是个慈父,却一心扑在所谓的事业上,当年为了事业娶了赵嘉树的母亲。
开始赵嘉树的母亲却又三年无所出,父亲便对她不管不问、冷漠至极。
后来有了赵嘉树,看着他长大,可是她解脱的时间也快到了,她也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懵懂无知的大小姐,她终于想开了。
幸好赵嘉树的父亲对这段婚姻本就无可眷恋,两人轻轻松松的离了婚,却都没有要去看小赵嘉树的无助的眼神。
后来上学碰到了许千瑜和许千秋,两个古灵精怪的兄妹给家里沉闷的生活添上了一笔色彩,自己便从小就喜欢住在许家。
可谁知后来会成这样。
赵嘉树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想,当年的曹孟德也真是有水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的真的是千古真理。
酒吧的灯光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赵嘉树觉得自己也要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