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青铜假面内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整间密室的空气都随着这道目光而冻结。
陈灵知道已是命悬一线,也立马停止了妙谛会撕破空间,来救自己这等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必须立刻做出回答,否则等来的有可能不是死亡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可是在书中见识过满清十大酷刑的,想来若杀手使用酷刑更为得心应手才对。
所以,为了不被刑讯逼供,不被折磨致死,更为了往后后宫三千,精彩的人生,他决定施展影帝三十六计之移祸江东!
至于谁是“江东”,他大脑里已经有了一个绝佳的人选,但是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他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既然都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怎么地也需讨些好处啊。
于是,陈灵一张脸跟着就飞快沉了下去,他本不擅长拉下脸这种表情,因为在现实中他多半是笑脸迎人的,但现在就需要这个表情,而叶不归这副尊容也恰到好处地配合着他。
只见他剑眉一拧,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仿佛杀气所致,然后说出来的话,冷得简直像掉出来的冰渣子!
“白玉京分舵主!从你的角度来讲,这种怀疑无可厚非,但从我的立场来判断,你是在怀疑我对组织的忠诚!这是对我裸的羞辱,而羞辱唯有鲜血洗刷,我的,或者你的!”
说着,陈灵“腾”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仿佛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牛犊子!
面对陈灵刚硬的姿态,分舵主也仅仅是点了点头,平静道:“我稍后可以‘道歉’,但前提是你的解释合理。”
“当然够合理!因为那就是亲眼所见的事实,但在说出来之前,叶某需要一点承诺。”
“什么样的承诺?”
“此事事关重大,叶某说出来后百害而无一利,大人必须适时给予我必要的帮助,甚至在危机关头必须站到叶某这一方。”
“你都未说是什么事,本座怎能答应你?”
“那叶某加入大人所在的白玉京分舵,总够诚意了吧。”
这一次,这分舵舵主居然很久没有回答,陈灵很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他此刻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没道理啊,我加入你这狗屁分舵,其实不就是明摆着主动求监视么?
这样你岂不是更放心,我也好趁机捞些油水,所以,你丫儿还在犹豫什么,赶快答应啊?
“本座可以收留你,毕竟西南分舵已没有了人,而你又来到了白玉京。”
这就对了么!要按套路出牌!
陈灵心中不禁微微得意,但脸上仍是相当严肃地道:“大人快人快语,叶某也得显出足够的真诚,您听好,西南分舵全体遭灭的根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慕轻寒她叛变了!”
这一次,眼前的这白玉京分舵主仿佛用了很久才消化掉这整句话的含义后,方才轻轻地道:“说下去。”
“那夜镇中,慕轻寒明明一早就到了目的地,可她却没有现身,而我们还没到目的地就遭云在天偷袭,所以这足以表明他二人早已在暗中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陈灵本想直接嫁祸慕轻寒,说是她亲手偷袭了西南分舵的所有人的话,效果一定更为震撼,但这样凭空捏造破绽太大,所以将一件事情半真半假的说出来,然后在带上自己些许的臆测,那么可信度也就高多了。
至于慕轻寒这之后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还不在陈灵的考虑之列。
一来他此刻已没有这个能耐去考虑,二来他也实在对这个能杀死自己同伴的冷血女人生不出任何好感,更何况这么做和自己来此的任务并不冲突。
显见,陈灵不是没有想过借刀杀人,但也没有狂妄到,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离间组织去杀她。
而这种情形也正好符合陈灵心中的预想,既能暂时保全自己,又能给对方制造一些小小的麻烦,至于更大些的,比如杀死她,陈灵自问一时半会儿还难以决定。
分舵主道:“此事的确非同小可,可当时你为何不立马就将此事通知附近的‘夜莺’,却来到了白玉京告知本座?”
什么夜莺?情报员儿么?别说老子没机会,就算有也不能自找麻烦啊,大胸弟!
陈灵心里想这些时,脸上也在笑,只是笑容却显得十分的苦涩,仿佛就是一种最无奈的选择。
“我想舵主大人您可能想错了一件事情。这件事在没有十足的证据前,叶某并没有打算告诉任何一个人!凑巧来到白玉京,也仅仅是因为假扮国教正宗门生的兵人才被迫来到此处。而当我想连夜离开搜集证据的时候,却被大人您拦住了去路。”
完美,陈灵觉得这谎话撒得太完美了,这种感觉就好比对方在打出一张“锦囊牌”的时候,自己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张“无懈可击”,看着对面一脸“懵逼”。
当然,因为这可恶的青铜假面,陈灵是看不到分舵主吃瘪的模样了,但想来他此刻的沉默就足以表明些什么。
可下一刻,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分舵主居然回了句险些让自己心态崩盘的话:“本座想你也可能想错了一件事,本座去国教正宗并不是为了特意拦截你。之前,夜莺送来情报说你被国教正宗内的门生制成了兵人,这听起来虽然很遗憾,但还不足以引起本座的兴趣。而真正跟着你的原因,乃是见你独自一人深夜跑出了国教正宗的大门。
本座知道兵人能自由活动,但只能接受简单的战斗命令,也绝不可能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