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齐嫣然。”
君青阳点了头。
君卿若对齐嫣然还是有不少印象的,这厮和齐落雁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鸟。
在年少时,齐落雁和齐嫣然两姐妹,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和她闺蜜情深的模样,其实都是一肚子坏水。
齐落雁起码城府比齐嫣然要深些,在六年前落马崖边最终撕破脸皮之前,齐落雁都演得挺好的,很能兜得住。
而齐嫣然就没那么戏精了,以前虽是明面上和君卿若闺蜜情深,但是偶尔就会兜不住,露出对她不齿的嘴脸来。
君卿若的眉头凝着,她虽然是释然了些,觉得她的宝贝儿子值得有个父亲疼爱着。
但她更清楚的是,要是有了齐嫣然那样的后妈,亲爹很快就变成后爹的,不然也就不会有白雪公主的故事了。
君卿若可不想让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去受这个贱。
“但也不止齐家想把女儿塞给临渊,他地位尊崇,得聂惊河倚重,这些年皇都不少贵族都巴不得自家女儿能进渊居去。”
“哪怕不是给临渊做夫人,就是给他做个妾,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家里都能沾不少光。”
听了父王这话,君卿若撇了撇唇。
沾光?她就给他生了个儿子啊,光没见沾上,麻烦倒是不少,还牵连了父亲呢。
这光?谁爱沾谁沾去!
燕回在一旁说了句,“若是让想嫁给临渊的女子手拉手排个队,那能从皇宫门口排到城南门外去……”
君青阳似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声音里透着不悦,“就连咱们君家分家的人,都不少抱着这个念头,想沾这个光的。毕竟君家受我牵连,地位早已不如以前,当然也想沾临渊的光,重获聂惊河的器重。”
他对此显然很是不齿,声音里透着鄙夷,“那些想要卖女求荣的家伙,真是丢君家的脸。”
不知为何,听了父王这话,君卿若莫名觉得自己有点脸上发热。
若是父王得知这瓶解毒药……还是算了。
于是她赶紧扯开了话题,“好了,父王您赶紧把解毒药吃了,早一刻解毒您的身体就能少受一刻毒素的摧磨。”
眼下府中的眼线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君卿若也能放开手脚给父亲解毒和调理身体。
于是一下午她就忙于此事,倒也暂时无心顾及其他。
……
国师府,渊居。
比起贵族宅邸该有的富丽堂皇而言,这里更显得冷清,没有什么华丽浮夸的装饰,简约而单调。
一个面容温俊儒雅的年轻男子被两个年轻的影卫请到了殿里。
说是‘请’其实有些不够确切,谢昭天更像是被扭送过来的。
他很是无奈,临渊的影卫……还真不是些客气的主儿。
谢昭天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看向殿里上座坐着的那个男人。
一身深沉凛冽的气势仿佛是浑然天成的,哪怕没有任何动静地坐在那里,都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忌惮。
只是此刻,临渊手中在做的事情,让谢昭天有些意想不到。
临渊悠然坐在上座,面具随意挂在椅把上,他坐姿优雅淡定,目光却是认真细致,垂眸盯着自己手中的动作。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刻刀,动作准确利落。
一块烈骨木在他手中已经逐渐显出了雏形了。
谢昭天觉得如果没看错的话,那看上去……应该是弓。
只不过,很小。比起说是武器,这大小不如说是玩具。
而且,临渊手边还有一个同样是烈骨木材质雕琢出来的一个‘丫’字形状的东西……嗯,应该是弹弓?只不过还没有弦绳。
谢昭天心说这难道是国师的什么爱好不成?手笔也略大了些吧?
龙椅也不过就是烈骨木的材质,这样上好的木头,临渊却是用来……雕玩具?
临渊手中动作停住,略略抬起了眸子,看向了谢昭天,“来了?坐吧。”
“不知国师大人找在下有什么事?”
哪怕说纳僦鳎在这深不可测的男人面前也只能客客气气的。
“鲛丝,你有吧?”临渊问得直截了当。
“呃……有是有的。”
“嗯,拿来。”临渊说着,指了指手中小木弓的雏形以及旁边那个弹弓的半成品。
“这两样东西缺个合适的弦,要柔软不粗粝韧性又极佳的,鲛丝就不错。本尊库房里正好没有鲛丝。”
“好的。稍后在下就让人送过来。”
谢昭天点了头。
临渊就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就又垂眸专注于手中雕刻的动作,漫不经心说道,“你等会跟着掠风去库房。”
谢昭天当然不担心临渊这样的人物会贪他的鲛丝。
他既然开口要,必然会给出同等价值甚至更高价值的东西。鲛丝虽然珍贵,但都能用烈骨木做弓胎的人,用鲛丝做弦也就没什么稀奇的。
“好的,那在下先告辞了。”谢昭天只以为他没别的事情了,拱手就欲告辞。
临渊没抬眸,一边雕弓胎上的狼纹,一边低声道,“慢着。那个女人和你说什么了?”
“邪医吗?她来买了你的情报,而且她说君卿若已经死了……”
“这些都听过了,说些本尊没听过的。”临渊眯着眼睛,已经雕刻到狼眼的部分了。
谢昭天继续说道,“她让我带话,让鬼医来皇都找她。”
谢昭天停顿了片刻,无奈道,“除此之外,她说……南越国皇帝南宫瑾是个处男。她就是用这条帝王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