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昔之所以会点头答应,完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进了知府的门,自己也不可能让知府大人相信,将冯文宣的命交到她的手中。
冯文宣那病是怎么回事,她比谁都清楚。
冯知府就屋里等着,看到凤云昔,脸上就堆起了笑。
白廣见状就是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的道:“冯大人,这位就是我请来的大夫。”
冯知府的笑脸突然有点微霁。
当时就是冯知府将凤云昔放出来的,知道她和那位贵人有点关系,所以才会看到人时笑脸相迎。
但他想不到白廣这么莽撞,竟然找了一个女大夫来给冯文宣治病。
“千棠见过知府大人。”
凤云昔朝对方微微颔首示意。
要不要治,就看知府大人的意思了。
冯泰安连忙哈哈一笑,“听白廣说你在骓阳城办了一家药馆,千棠姑娘果然帼国不让须眉啊。”
凤云昔微微笑道:“让知府大人见笑了,小打小闹某个生存罢了。”
“诶,这是千棠姑娘的本事。”
话虽是这样说,可冯泰安却对凤云昔这种女子并不如何喜欢。
以色侍人的女子,名声极为狼藉。
凤云昔看冯泰安这样,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了。
不过,她并没有解释。
这种事,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知府大人,令郎的病……”凤云昔也不想和他废话。
“这个不急,千棠姑娘先外面请坐,”冯泰安根本就不会将自己儿子的性命交给她。
正如凤云昔所料的这样。
白廣看到这里就有些急,但这种事他也不好催,他带凤云昔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和知府大人这边的关系能够有些牵涉,以后好办事。
可冯泰安这人白廣实在不好说,说他是好官,也不是,说是贪官也算不上。
冯泰安和凤云昔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就将她打发了,儿子的命岂能儿戏。
迈出二门,白廣连忙说:“千棠,都怪我没……”
凤云昔抬抬手,“你不用说。”
在二门的那个位置,凤云昔又见到了那位冯夫人。
见凤云昔出来,眼中顿时露出焦急之色:“大夫……”
“夫人,您小心些。”
身边的丫鬟们瞬间七手八脚的上前去扶人,刚才回屋,冯夫人刚坐下一会就坐不住了,又等在了这里。
“冯夫人。”
凤云昔上前一步,扶住她朝前来的动作。
冯夫人伸手握住凤云昔的手同时,凤云昔左手的三指已经放在了冯夫人的腕上。
就听冯夫人满脸焦色道:“大夫,我儿他可还有救?”
那天冯文宣回来后就病倒了,一时昏迷不醒。
大夫们一个又一个进来,又被一一送出了府。
可最后,没有一个找得到病因。
凤云昔微微凝神,面上微笑:“冯夫人放心,冯公子吉人天相,总有一天会醒来的。”
对那个冯文宣,凤云昔并不太想出手相救。
冯夫人眼中跳跃出喜色,“大夫可是找到了法子?”
凤云昔看着冯夫人,觉得这个冯泰安能娶得到这样温柔妻子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对不住冯夫人,是我医术不精。”
说着,她松开了冯夫人的手,微微颔首和白廣走了。
白廣道:“千棠,冯夫人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
“知府大人可不信我这个女大夫。”
白廣瞬间就不好意思了:“那个,千棠啊。”
“白少想说的那些话就留到肚子里吧,你不用跟着了,回去吧。”
楼远尘像鬼一样出现在白廣的身后,白廣不得不收住脚步,脸有点僵硬。
回到药回堂,屋里就等着位客人了。
是位儒雅青年。
在钱七使眼色下,凤云昔就知道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凤云昔扫过他脚边的两个箱,还有站在一边的小厮和管事模样的中年大叔。
这架势,来头可不小。
青年见到凤云昔就下意识的走上来,那双眼在凤云昔身上扫过,就确定了她的身份:“你就是千棠姑娘吧,果然和传闻中的那样!”
凤云昔就笑了,如细风吹拂,青年不由有点愣。
“你是那位老人家的亲戚?”
这话是笃定的。
何淳一愣。
眼中神光闪动,笑得很恰到好处的说:“没想到千棠姑娘还听过何某人。”
凤云昔摇了摇头,因为这青年与那位老者的轮廓有些相似,而她在骓阳城并不认识其他人,除了这个她猜不出有谁会特地坐在这里等她。
“何先生请坐。”
“何某人还当不得这一声先生,”何淳闻言就是一笑,忙让凤云昔改口。
凤云昔有些好笑,差些忘了这是哪里了:“那我就托大了,何大哥请里面坐。”
在药馆旁侧设有一扇小门,里面专程给重病患者休息的,可现在没用上倒用到待客上了。
何淳大大方方的跟了进去,还拿眼打量着这里头的摆设。
对于凤云昔他们这个药馆,何淳初来时还觉得惊奇,并不是奇药馆,而是这些人。
何淳可没忽略那名行动自如的瞎子少年,那股气势并非能在一般人身上寻得到。
凤云昔请人坐下,泡上了茶。
“不知何大哥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见何淳不介意,凤云昔也就那么一喊了。
何淳示意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