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管清卓突然淡声询问,叫旁人不由一怔。
凤云昔眼神微动,点头。
管清卓的视线从凤宴笙的脸上滑过,脑中浮起疑惑。
凤宴笙垂着脑袋,管清卓刚才匆匆一瞥,并没有瞧得大清。
此时端着低头顺眉的孩子,也没再放心上。
在这种人家的生存的孩子,和京地的人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管清卓收起神色,带着人先走一步。
目送管清卓离去,凤云昔才牵着儿子的手去了集市。
因为谢珑脸伤,凤云昔看到药铺就尽量避着。
“娘,好多人!”
凤宴笙走在热闹的集市,一双眼滴溜溜的转,却不敢离开凤云昔的身边,紧紧牵住她。
凤云昔摸了摸身上的碎银,说:“想吃什么就说,娘给你买!”
“真的可以要吃的吗?”
“当然!”
凤云昔将凤宴笙牵到卖糖葫芦老人家面前,周围绕着好几个调皮的孩子。
看到凤宴笙这个漂亮的孩子突然介入,不约而同的看过来。
凤宴笙却没有去注意周围投向他们母子俩的目光,指着红彤彤糖葫芦道:“娘,我要这个!”
“好,”凤云昔笑着上前,“劳烦给我拿一串。”
“娘,我可以要两串吗?”凤宴笙扯了扯凤云昔的袖子,仰着脑袋爪问。
凤云昔连说好。
凤宴笙从老人家手里拿过糖葫芦,等凤云昔付完钱再将手里的另一串递给了凤云昔。
“娘,好甜,你也吃!”
凤云昔拿过他手里的糖葫芦串,“走吧。”
母子俩吃着糖葫芦,轻轻松松的逛在集市里。
凤云昔又带着儿子去了成衣铺买了新衣裳,她自己的到不急着换。
穿着新衣出来的凤宴笙脸上全是满足的笑。
“娘,这料子真软!”
凤宴笙拭了手,摸着身上的料子。
凤云昔拉紧了儿子的手,视线往后瞄去,然后摸了摸儿子还有些浮肿未消的脸侧,带着儿子进了一家药铺。
他们一进药铺,管清卓就与小厮从后面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少爷,您可是对这个千棠来了兴致?若是少夫人知道了怕是不许您纳入府,就是要纳妾,您也得挑身家清白,身子也干净的。像这样的女人进了府宅,易生是非。老夫人最厌烦那些心思重的狐媚子,总爱在后宅生事端。”
小厮生怕管清卓真瞧上了凤云昔,不顾一切的将人带回府去,连忙劝上一句。
管清卓淡淡瞥了眼自家仆从,“我们不过在此偶然碰上,你到好,直接给本少爷说道了。”
小厮尴尬一笑,“小的这不是怕少爷识人不清……”
“嗯?”管清卓横了他一眼。
小厮连忙讨好一笑,不敢再多言。
管清卓只是在集市巡视,碰巧和凤云昔母子二人遇上了。
这次又是远远见一回,他也没再放心上,转身去其他的地方。
凤云昔进了药铺子就走到掌柜的面前,说明自己需要的药物,又看了看自家儿子的脸,补充了一句。
药铺里的掌柜也处是半个医者了,也看出这些药材是用敷于脸上的温药。
掌柜的再细瞧了几眼凤云昔,说:“姑娘,这药方子是何人所开?”
“是一位老人家,我也不识得。只是偶然遇到时,得他指点了一句。”
凤云昔说着,眸光一转,又向掌柜的取要笔墨,试了试笔,有些生硬的写下好几种药材,各取小半份,多了她拿不走,也容易惹人生疑。
掌柜拿过来瞧了好几眼才瞧清楚凤云昔写的是什么,毕竟她的手受过了重伤,又是个现代人,写出来的毛笔字自然是不能好看到哪里去。
“药方不像药方,这又是做何用?”掌柜的看了又看,愣是没看出什么来。
“也是那位老人家所开,我的手曾受过伤,这药就是治手伤的。掌柜的若是有银针,可否卖我几根。”
既然要做了,凤云昔就一并做全了。
掌柜的顺着凤云昔的手腕看去,果然在她手腕的筋脉处看到深浅不一的伤口。
看样子已有了些年头。
掌柜的同情心一起,也不多问,从后柜处取了一包银针,顺道抓了药过来给她。
凤云昔付了银子,收好银针,和掌柜的道了谢就带儿子离去。
在铺子里抓药的小二凑过来,惊讶道:“掌柜的,那银针可是您的祖爷爷传下来的,怎么就给卖了?”
以前掌柜的可是当宝贝的供着,连沾了点灰尘都要拭得干干净净,不夸张的说掌柜的每天都会看一眼银针是否完好。
然而。
现在他竟然轻易的将这么宝贝的东西贱卖给了一个陌生女子,掌柜的今天没吃错药吧!
“你懂什么。”
掌柜眯着眼,注视凤云昔母子的背影,不由回忆当年事。
感慨道:“当年学医我没法达到父亲的期望,让他带了遗憾离开……那套宫廷银针放在我这里从此就蒙了尘,到不如给有需要的人,还能让其起了作用。”
小二不懂:“可您就是要卖也要看人啊,那可是个女人。”
掌柜的回头给了小二一个手棒,“你啊,火候还差得太远了。那药方子连我都瞧不懂,可我断定,那药方必然是出自那姑娘之手。”
“啊?”小二有点傻眼。
他们的掌柜且不说是名合格的医者,可也是方圆几里中最厉害的大夫了,只不过掌柜只管卖药材,不行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