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二字从谢珑嘴里低喝而出,凤云昔重重甩了一巴掌才慢慢收势。
白廣比凤云昔直接,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谢大小姐这是在阻挠本少爷训斥狗奴才。”
廖嬷嬷眼眶发红,压制住身体里的颤抖,央求着谢珑:“大小姐,老奴和王贵二人对谢家忠心耿耿,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啊。”
廖嬷嬷说这话实则是在提醒谢珑,王贵是她放在庄子里的一枚棋子,平常时靠着这庄子的收入捞了不少好处。
要是让二房的人截了去,对大房不利。
谢珑犹豫。
因为前面那件事,已经招了白廣的恨。
白廣要打杀个奴才出气也就算了,偏偏廖嬷嬷的话点醒了她。
谢家嫡长房不能输给了嫡二房。
王贵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起码对于她谢珑来说,就十分受益。
“白公子,这事还是交给谢珑吧,定会给白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白廣斜眼过来,不满道:“谢珑,给爷下药一事未曾找你谢家麻烦,你倒是护起奴才来了。待爷回到白家,也不知到了那时候,你还能不能护了。”
谢珑脸一白。
白廣竟还耿耿于怀,根本就没想着要放过谢家。
廖嬷嬷脸色也跟着铁青。
白廣这番话不就是说王贵这罪还得再受吗?廖嬷嬷咬了咬牙,噗通一下,竟跪到了凤云昔面前,“千棠,看在当初我救过你的份,你就求求白少爷吧。王贵是个糊涂的,要是哪里得罪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老身替他代为受罪,千棠就发发善心吧。”
廖嬷嬷搬出当初救命之恩,一般人还真没办法。
凤云昔回头看到儿子红肿的两颊和倔强的眼,眼神一凛。
“廖嬷嬷,是王管事先冲撞了白少爷,你求错了人。”
清清冷冷的拒绝,浇得廖嬷嬷心凉凉。
廖嬷嬷看凤云昔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眸底仿如渗进了毒。
凤云昔这话却是将自己打人的事推得一干二净了,别人还真怪不得她。
白廣让人执行,谁人敢说个不字。
就是大少爷过来了,未必能说得上一句。
白廣位高压人,倒是不介意凤云昔推责。
“确实是如千棠所说,是这个狗奴才冲撞了本少爷,谢珑,你说他该不该死。”
“死”字一落,王贵和廖嬷嬷同时瞪大眼。
谢珑皱皱眉,知道白廣是想要打杀了王贵。
“白公子……”
“白少爷,奴婢先退下,”在谢珑为难时,凤云昔突然出声。
白廣含笑颔首,“去吧,要是缺什么,派人过来。”
这句话,同等于白廣给她的保障。
廖嬷嬷皱紧了眉,看向一脸满意的谢珑,咬紧了牙。
凤云昔解除了谢珑的难为,以后王贵家的要对她做点什么,怕是不易。
谢珑看出白廣对凤云昔的喜欢,于是笑眯眯道:“白公子要是缺伺候的人,回头我让千棠去白公子的院子,不知意下如何?”
白廣眼芒微亮,却安奈住了。
他可没忘谢家可能和白家其他人有联系,想要在暗中取他性命。
“你当白家是摆设不成,爷身边能缺了伺候的?”这话说得大义凛然,完全不像平常那个好色之徒。
白廣突然翻脸,让谢珑一阵难堪。
心说这个白廣给脸不要脸。
白廣皱眉看看一脸晦气的王贵,眼中冷芒闪烁,朝凤云昔嘱咐两句,就带着人走了。
到底不是白府的人,白廣也不会真的在这里打杀了王贵。
白廣的身影一消失,廖嬷嬷身子一虚,扑到了王贵面前,将人扶了起来。
王贵捂着红肿的脸,冷冷盯住凤云昔,眼中的阴狠一点也没藏。
凤云昔平静迎上来,对王贵眼神的警告,毫无畏惧。
廖嬷嬷扶着王贵,朝谢珑告罪,“大小姐,老奴先把王贵扶下去。”
谢珑摆手。
两人离开时又朝凤云昔身上狠狠刮了两眼,事情不会这么算了。
“你做得很好,流姝。”
谢珑心情极好的赞了声,又示意流姝。
流姝低眉顺眼的前一步:“大小姐。”
“把那药膏给她。”
“大小姐……”流姝有些犹豫。
“给她。”谢珑大方摆手,深深看了凤云昔一眼,然后笑着离开。
流姝肉疼的将手里好不容易得来的药膏递给了凤云昔,勉强笑道:“千棠姐姐是个好福气的,能得这么多贵人相助。”
听得这意有所指的话,凤云昔在接药膏的同时不禁打量着流姝。
流姝微微一笑,转身跟上谢珑的步伐。
“娘。”
凤宴笙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凤云昔的衣袖。
凤云昔回头看儿子这样,哪里还舍得骂人,拉着他回屋,打开药膏,闻了几下,确认了成份后才给他涂上。
清清凉凉的,凤宴笙觉得很舒服。
“娘,对不起。”
“笙笙,告诉娘,你又做了什么惹着了王贵。”
凤云昔的语气尽量放低。
凤宴笙咬了咬唇,眼底涌起浓浓恨意,红着眼眶说:“娘,当年那事,王贵家一定有参与。娘,我要杀了他们。”
凤云昔涂药的动作一顿,被凤宴笙的话给惊到了。
柳眉狠狠一皱:“笙笙,你才几岁,知道杀人是什么吗?那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就……”凤云昔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教育儿子正确的想法。
不说古代社会,就是现代社会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