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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国子监门口,正值午时。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街道的一侧有一辆装饰简朴的轿子,吕烟雨正藏在那顶轿子里,时不时将帘子的窗口处轻撩开一个缝,往外看上一眼。而春梅便乖乖地侍候在一旁。并未引得他人注意。
过了一会,吕烟雨的声音从帘子里轻轻传了出来。
“去吧。”
春梅便一脸了然地应了一声,然后走向街道不远处,门面奢华的国子监,她刚走近,踏上第一级的台阶,便被门口守门的两个护院拦住。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春梅对着护院道:“我来找柳剑的。”
护院不耐地冲她摆摆手:“不行,就算要找人,也得经过同意。”
这下春梅可犯了难,她盯着高墙矗立的国子监,思索着该怎么才能说服护院见上柳剑一面呢。
正巧这时,布教头从里头走了出来。
他看向门口的两个护院:“发生了何事?”
其中一位护院回道:“这姑娘想要进去寻人,被我们拦住了。”
“官爷。”春梅急忙凑了上去:“我只是来寻人还个东西而已,烦请您进去通报一声,我在门外归还便可。”
布教头看了一眼春梅,然后对其中一个护院伸手示意,那人便听话地跑了进去,没过多久,就把柳剑给带了出来。
柳云懿正跟在护院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问到底是谁过来寻她,刚出了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春梅。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白净秀气,她脑子转了十几圈也没想起来这个姑娘到底是谁。
倒是春梅先行一步问道:“你就是柳剑?”
“是。”柳云懿怔怔地点头:“你是谁?”
春梅递给她一块腰牌:“这是你昨日在国色天香楼漏下的腰牌。”
柳云懿下意识地一摸腰间,发现果然空空如也。不过说来奇怪,她昨天回来时还记得自己好像不经意地摸到过腰牌,怎么会丢了呢?
难不成是错觉?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腰牌。”她好奇地问。
春梅抿起嘴笑笑:“你们昨日在国色天香楼里闹事,我家小姐清楚看到那腰牌从你身上掉下来,便唤我来还与你。”
柳云懿怪道:“你家小姐又是何人?”
春梅说:“她是国色天香楼里的名妓吕烟雨。”
一听这名字,柳云懿瞬间脸色煞白,赶紧从春梅手中接过腰牌,收回来时指尖都有些颤抖。
她低头道了句:“谢谢。”然后便一脸心事重重地跑了回去。
春梅与布教头对视了一眼,也转身往轿子的方向走过去。
此时,吕烟雨坐在轿子里早已将那处看得清清楚楚,她咬着发白的嘴唇,狠狠拽住了轿子的车帘,无法抑制住自己心内如同翻江倒海般地愤怒,竟把眼泪都生生逼了出来。
那音容相貌,气质神态,可不就是当初与她拜堂成亲的小王爷么。
也是他,在吕家惨遭灭门之后就随之消失不见。
亏自己当初还对他含着几分爱意,无论别人如何揣度议论,心里还是愿意相信他的,甚至天真的以为他有一天会回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现实呢,吕烟雨如坠入寒冷冰窖,手指狠狠地攥着手中的布帘,指甲都跟着掐入肉里,很快便出了血。可是她却像毫无知觉一般。
再怎么痛,也不能与她心中的痛相较。
这柳剑,不,是柳云懿,害了她全家。吕烟雨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人。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回到国色天香楼内。吕烟雨二话不说,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又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五千两银票,替自己赎身。
老鸨看到那银票大惊道:“女儿,你这是……”
“这段时间多谢妈妈照顾。我要离开了。”说着,吕烟雨将银票塞到老鸨手里。
老鸨又是一惊,忙拉住她:“你要去哪儿?”
“妈妈,你莫要多问。”吕烟雨郑重道:“我见你心地尚好,并无对我威逼强迫,我也不忍害你。他日在街上见着我,也装作别认识我。不然,怕给你招来杀身之祸。”
那老鸨也不是蠢人,见她如此郑重,便点了点头。
但犹豫了一会,还是有些担心地嘱咐她道:“女儿,你本不该属于这烟花之地。离去也好。以后若有难处,大可回来找妈妈。”
吕烟雨点点头,心中不免有些动容。人世本就险恶,更何况是烟花柳巷之地,可却偏偏让她寻着了一处能容纳她的良善。
她上前轻轻握住老鸨的手,轻唤道:“妈妈。”话音刚落,眼泪便跟着流了下来。
“我可怜的女儿,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老鸨拍了拍她的手,一时间也是眼泪纵横。
这日以后,国色天香楼再也无吕烟雨这名妓了。
她去了哪儿,日后便有分晓。
深夜,月上柳梢头,黑夜之中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雾气,四周寂静一片,晚风吹拂着门外两盏红色的灯笼。外头暗影幢幢。
没藏讹庞停留的驿馆。
虽已深夜,但没藏讹庞的房屋内还亮着烛光,与一贴身侍卫议事。他低声道:“明天我就要进宫找大宋皇帝要人。唯恐生变,我安排你们今夜就离开开封城。务必护送此人回到西夏。”
侍卫拱手:“遵命。”
“万万不可泄露此人身份。”没藏讹庞临走时还再三叮嘱。
此事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