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说完话,心中带着些许悲痛走出了帐篷,筚老头这会还在给众将士教怎么绑夹板,忽然余光看到窦冕走出来,筚老头停下手中的活,直接迎了上去。
“主公,您这怎么了?”
“你这儿咋样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多主公,您这怎么进了一趟屋,出来就这样了?”
“咳!心酸呐,你说我们这次伤亡这么大,若是没人会治,有多少人能存活?又有多少人就这没了?”
“这……这不好说啊,打仗这东西,本来就是脑袋别在腰带上,若是计较这么多,干脆回家抱孩子得了。”筚老头直言不讳的说。
“不不不!讨生活是一回事,可活下来才是重要的,若是活不下来,要那么点抚恤金又有何用?”
“诶!主公,话可不是这么说,您给他们这价别说整个边军,就是这大汉这南北军放一块,哪个能给的起?就算命没了,您给那抚恤金不算,老爷还给婆娘娃子解决身后事,谁嫌弃谁就是傻子啊。”
“算了,说不过你,你赶紧去给绑去,绑完就安排饭食,酒食管够,留下一都人警戒就行了。”
“那……我部下那女人咋办?”
“俘虏里不是有吗?让他去取,至于钱要钱给钱,要粮换成粮,记住了,宁愿我们亏点,千万别克扣他们卖命钱。”
筚老头嘿嘿一笑:“您放心,我发放钱从来不经别人的手,谁想克扣,我绝对斩了他。”
“去吧!”窦冕摆摆手催促道。
筚老头向窦冕拱了拱手,直接走回到伤员身边,继续接着刚才未曾说完的话题在那讲起来,众将士没人去刻意的喧哗,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筚老头手上动作,生怕因为自己的大意而错过了什么。
有道是茶乃怡情水,酒乃忘君汤,帐内的伤者见到韫子提来的酒,根本就不会在意伤口怎么样,只顾着抱起酒坛在那灌起来,生怕以后没有了机会,这些本来就是山贼出身,哪个不是好酒之人?没一会,韫子走出来小声对窦冕说:“公子,都已经醉了!”
“不错!给那些也送去一点,我把里面处理好后,你再招呼人搬进来。”
“喏!”
窦冕走进帐篷里,这会的帐篷气味要好闻了许多,弥天的酒气遮挡住了血腥味。
窦冕猛吸几口气,趴在地上寻了好半晌寻到半坛剩酒,于是蹲下身,抹起衣袖,放在残酒中清洗起自己的双手来。
窦冕取出满是酒味的手,走到陶盆边,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煮胀邪恶线穿进针孔里,而后窦冕走到已经烂醉如泥的伤者身边,拿起真线在这些汉子身上缝起来,这些汉子也像条死鱼一般,动都不动一下。
窦冕忙完这群伤者的伤口缝合处理,天色已经大亮了,窦冕打着哈欠从帐篷里走出来,对着筚老头吩咐道:“筚老,你今儿把这些营地重新划分一下,我去休息一会,等我醒来之后,我们来商量一下后面该怎么做。”
“那边帐篷已经连夜架好了,主公自去,老头子这就去安排。”
窦冕脱下满是血迹的衣服,随手扔在地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径直的走向筚老头指的方向。
没走多长时间,窦冕便看到了筚老头说的帐篷,这帐篷跟周围的帐篷一比,着实小的可怜,可这会睡意袭来,哪管得了那么多,窦冕直接走进帐篷内,摇摇晃晃走到床榻边,揭开褥子就直接钻了进去,没一会窦冕就缓缓进入了梦乡。
如此一来可苦了筚老头,筚老头忙了大半宿只是稍稍眯了下,这会心里操心窦冕安排的事儿,拖着疲乏的身体走进通宵搭建起来的简易大帐。
三通聚将鼓毕,这会轮到筚老头懵逼了,只有戌带了两个什长来,其余的部下都没见了踪迹。
“这怎么回事?怎么聚将没人来?”筚老头面带愠色的问道。
“段叔,您昨晚下的令,忘了吗?”戌走到筚老头身边小声提醒起来。
“我?我发什么令了?”
“您昨晚说众将士连日奔波有些累了,今夜放开吃喝,留些人再外围放哨就行。”
筚老头经过戌这么一提醒,瞬间想起来,有些埋怨的说:“哎呀!这事……你说说,主公现在让整理营地,你们几个能成吗?”
“段叔,这还不简单?少主之前不就说了嘛,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我们以帐为单位,选出一个头来,我们直接掌控选出来的这个人不就行了?”戌脱口而出道。
“不行!这种做法反而不好,这会本来他们已经失去了首领,若是选出一个人,不正是给了他们造反的机会吗?”
“那该如何做?”戌问道。
“我们暂且什么都不要做,你去先把营地内帐数以及吃穿用度调查清楚,而后去后面的羊圈内帐发一头羊,酒的话……每帐再发一坛酒。”
“啊?”戌没想到筚老头竟然会琢磨出这么个想主意,有些纳闷的问:“孟子云:小恩小惠,不知为政,段叔为何这样想?”
“你呀,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小恩小会才能收取人心,我们这会只需要他们安守本分就行,这些东西正好足够。”
“那……下一步呢?”
“下一步嘛……”筚老头摸着下巴的胡须,沉吟好一会:“等主公醒来再说。”
“小子这就去安排!”戌说完转身便欲离开。
“等等!”
戌转过身看向筚老头:“段叔可是还有什么事吩咐的?”
“记住了,去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