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向周身扩散的紫色烂瘢?!”闻得碧瑶之言,晴天韵稍稍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有条不紊的对前者令道,“碧瑶姐,妳现在立即命先前接触过那俩溺水者的弟兄们,抬着那俩溺水者一齐进到船尾的小木屋里去,我马上就会到那儿为他们诊治,而其他人,则不可接近那小木屋!另外,叫船底仓的弟兄们开锅烧水,并将仓库里针对疫毒的药材全挑出来!”
“是!”碧瑶再次领命而去。
“韵妹,那俩溺水者……是真的染了什么疫病了么?”看着晴天韵此刻那稍显严峻的表情,李世平不禁关切道。
“嗯!”晴天韵微一点头,“依碧瑶姐所述症状来看,那两人身上的紫色烂瘢,极有可能是‘紫脓疮’!不过他们染上这‘紫脓疮’有多久了,身体受疮毒侵蚀的程度究竟如何,我得亲自去看了才知道。”
“好!那我陪你一起去!”李世平不假思索的接道。
“嘻嘻,二哥你不怕被传染吗?”晴天韵闻言一笑。
“怕!我当然怕!”李世平很坦然的回道,“但我更怕我的未婚妻独自一人去面对危险!”
李世平此话一出,晴天韵的俏脸登时又红了,接着,她羞羞的瞟了前者一眼,便向船屋外走去——至于那前者,自然是紧紧的跟在她身后了……
接下来,晴天韵到船尾小屋,细细的为那俩溺水昏迷的男女做了诊查,并写出了治病药方,与防止此病传染的方法,还安排自己的手下们按部就班的做起了防毒灭毒的事儿——而那一直跟在晴天韵身旁的李世平,看着眼前这一船的“井然有序”,心底对晴天韵的钦敬之情,那可是“又上了一层楼”……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船舰主屋,好一番忙活完了的平、韵二人终于继续吃起了晚饭:
“韵妹,我也曾在医书上看过些关于‘紫脓疮’的记述,不过……不过那两个人身上的紫色烂瘢好像……好像……”
“好像要比医书上记载的恶心了许多、严重了许多,对不对?”
“对、对!而且那两人的眼角还有脓血渗出,但单纯染了‘紫脓疮’的人,并不会出现这么严重的病症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那是因为,他们俩的身上的‘紫脓疮’,并不是沾染了疮毒所致,而是中了‘傀尸蛊’之后的效果!”
“‘傀、傀尸蛊’?!那是什么玩意儿?!”
“一种能让尸身尚存的死人立即变成‘凶兽’,能让活人于四天之内毙命,并同样变成凶兽的至阴之毒!哎,说起来,这毒,还是我昆仑派约两千多年前的一个大败类、大叛徒的杰作呢~”
“噢?!昆仑派……两千多年前的……大叛徒?!”
“嗯!”
“小姐!您吩咐的事儿,已经办妥!”李世平与晴天韵正边吃边聊着时,碧瑶声音又一次在船屋门外响起。
“噢?那他们俩,醒了该有一会儿了吧?”晴天韵眉梢轻扬。
“是的,约在一炷香之前,他们就醒转了!”碧瑶恭敬一应;接着,她便将她依晴天韵之意,从那落水男女口中“软磨硬泡”来的讯息,一五一十的报向了后者:
原来,那落水的两人中,男的叫“李青”,师承横刀门,亦乃山东卫县的一名功曹;女的,叫“张出云”,乃雄踞山东、府镇蓬莱的楚国公——刘素家中的歌妓。
三天前,刘素为笼络人心,在自己家中举办了一场“官宴”,这“李青”与“张出云”遂而相识,并一见钟情,于是携手乘小船私奔,直到今日早些时候,才摆脱了追兵;但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俩正以为他们自己已然脱险之时,却忽觉身体不适,且还未来得及划船靠岸,就双双不省人事了……
“嗬,难道是那追拿他们人给他们放了毒?”听完了碧瑶的一番叙述之后,李世平满面狐疑的看向了身旁的晴天韵。
“不,这个可能性不大,”晴天韵微微的摇了摇头,“‘傀尸蛊’威力虽强,但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染上的,普通人必须要直接接触毒发者身体或直接吞下蛊物才有可能会被传染……而据那李青所述来看,那些追击他们的人,应该都没有登上过他们的小船,更别说直接接触,或给他们灌毒了……依我猜测,这李青与张出云,八成是在刘素的宴会上,就‘中了招’~”
“在刘素的宴会上……就‘中了招’……对,对…韵妹妳说得有道理!我记起来了——医书上的确也说过,那但凡会使人出现‘紫脓疮’症状的毒蛊或疾病,都有三天左右的潜伏期…。这么一算的话,刚好……”说到这里,李世平忽的蹙眉一顿,紧接着疑道,“诶?不对呀!如果李青与张出云没说谎的话,他们是在刘素的家宴上才私定终身的,那时候,刘素恐怕还不知道他们的事儿呢!怎么会故意给他们下毒呢?”
“如果这毒,根本就是不是针对他们的呢?”这时,晴天韵抛给了李世平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噢!我明白了!”李世平闻言顿悟,“那下毒者的目标,是那天参加刘素家宴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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