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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那句你跑不掉的,像是蛊毒更像是病魇占据安七月的大脑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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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到安七月头龇欲裂炸开般的疼痛,她才从回忆中抽回一丝现实。
她脸色更加苍白,浑身汗湿,眸色显得几分空洞而又无光。
冷墨放下书籍,唤了她许久,她才回神。
安七月心里泛着隐隐不安,她猛地捉住冷墨的手腕,急急的道:“打电话给莫临风,告诉他,凡凡有可能被种了新型病毒,让他连夜派人抽血化验。”
冷墨不敢有一丝懈怠,依言当着安七月的面给莫临风拨了个电话。
但,手机铃声只响了两声就被对方掐断。
一分钟后,电话的主人出现在病房里。
莫临风看着头发湿透了的安七月,眼底隐约透着几分心疼。
他墨眉凝着,黑眸深深的看进安七月的眼底,道:“小七,怎么了?”
安七月视线对上莫临风深邃的眼眸时,那股压抑在心口上的不安瞬间被释放出来。
结果一开腔,声音都带着哆嗦的腔调。
“哥,怎么办,我担心凡凡出事。修罗那个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不会就那么算了的。何况剿毒的刑警大队枪杀了他的亲弟弟,他一定会报复的…”
安七月语无伦次说了半天,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砸,莫临风大概从她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他招来身后的四奎,道:“让杰瑞去取小少爷的血样,记住,别让孩子吃苦头。”
四奎没有多想,即刻领命下去执行去了。
安七月情绪失控的有些厉害,她泪眼婆娑的看着莫临风,样子怜爱的仿若残风中摇摆的垂柳。
“哥,我出生没人养,养了没人疼,好不容易遇到自己还算爱的男人,横空又插过来另一段纠葛的感情。
等到我死里逃生时,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伤的伤,残的残……
我刚刚还失去过一个孩子…再也经不起折腾和打击了。
凡凡不能有事,我已经亏欠了他太多…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唯独不能失去他…”
安七月泣不成声,掩面低泣的样子,令人心头酸涩的很不是滋味。
莫临风幽深深的眸,像刀锋贴着湖面擦过的水花,凉意潺潺。
他抬手将安七月微微揽入怀里,手拍着她的后背,低而缓的一边又一边的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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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用。
安七月情绪失控的像走火入魔,她不管不顾的想要跳下床亲自守护在孩子身边…
一开始莫临风还好言好语的安慰她,但她折腾的太过于厉害,挣扎时腰上的枪伤开裂,炸开的血液将病号服染红了一片。
莫临风实在是没办法了,让主治医师过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才安然入梦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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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莫临风仍旧躺在折腾小床上闭目养神时,门外传来不太稳的脚步声。